如何如何,能奈你何
沈砚轻瞥了崔岑一眼,那意思是不明白他来凑什么热闹“一个粗野地方,怕是要让崔侯失望了。”
因崔岑几个也跟来,沈辉和林万峰就另坐小车在前面带路。
这意外的行程,叫沈复对妹妹有了几分不悦。早间发生的意外叫他心惊肉跳,他担负着陪客的地主之责,却一再叫事情脱出掌控,心里有多急恼也就他自个儿清楚。
等马车驶动,沈复便问道“阿砚,你这是想去往何处”
“”沈砚岂能不知沈复的顾虑。
只有她自己糊弄堂哥倒无妨,但带着这串身份贵重的人钻山爬高,就说不过去了。
众人都盯着她要解释,沈砚心里不喜崔岑多事,也只好道出实情“不瞒崔侯,不瞒哥哥,是我听闻附近有一处水坝,才想要去一探究竟。可恨这连日来春雨不绝,山间泥泞,此行并未有什么好景可观,还恳请崔侯回转城中罢。”
胡闹沈复不明所以,语气中不觉带上几分羞恼“好好的,你怎么想起要去看水坝”
这郊野凉山岂是好出行的,崔岑本就是个爱生事的,他们战战兢兢防着他都不够,今日若再出事谁担得起
有些意外。
沈砚坐在车厢对面,少女的容颜安静娇美,全然是养尊处优、未见识过人世疾苦的模样。
钟意和林敢交换了一个眼神。
崔岑抿了口茶,指尖抚过茶杯上细腻的雪青釉色,微微一笑。虽已知沈砚有着与稚美外表不相称的机敏头脑,但这天下能说会道的小娘子很不少,他也只当她是坐在闺中的其中一个。
没想到啊他越发不愿错过了“七娘子莫非小瞧我,你能走得,我怎么就走不得”
沈砚见劝不动崔岑,只得继续解释道“哥哥,二月里至今一直雨势缠绵,乌镇往年春季从不曾有这样多雨水今日听闻大姑母的桑园因此折损无数,我想起离这儿不远的牛角坳有个水坝,便想转去瞧一眼。”
水坝,河防水务算是郓州内政了,崔岑几人在侧多少有些窥视之意,她本指望崔岑会识趣调头回避,没想到他还要装傻跟来。
妹妹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来了,沈复心里疑惑,但当着崔岑的面实不是时机。他只得忍下,提议道“若如此,我们回城后叫人前去探查一番便是,崔侯贵客,怎能到那深山里去”
“哥哥说的在理。”
沈砚没有坚持。她本意就是要叫郓州对今春河防引起重视,此时沈复既应允派人查探,若是水势有异自然能叫他们警觉,若是无事不过是她被父兄斥责一顿,倒是划算。
他们兄妹二人达成共识,崔岑却不肯配合。他的目光在沈砚脸上略停一停,对沈复笑道“明举无需顾忌我,我是出来透口气,此行甚好。”
明举是沈复的字。崔岑一再这样表示,反而叫他们不得不成行了。沈复心中又是纳罕又是郁闷,他只想快快把人安全带回啊
沈砚却是心下一沉,崔岑比她想象中的更难缠,更强势。
牛角坳实是有些偏远,从大路上走了一阵又要拐进坑洼小道。那小道若是骑马还使得,太守府的马车厢有丈许宽,路面上容不下两个车轮的间距。
前车的沈辉便下来请示,是否还要继续步行。
“都到这儿了,下车走罢。”崔岑这个客人不顾主家脸色,拿了主意。
地上因连日落雨,泥土湿软水泞,众人都踩得小心翼翼,饶是如此依然个个鞋底沾了厚厚泥渍,很是狼狈。连沈砚也躲不过去,襦裙下摆泥水斑斑。
“哈哈哈,快看林叔你胡子上”钟意偶然一瞥,瞧见林敢的白胡子上沾了几个泥点,顿时幸灾乐祸。
“哎呦”林敢的山羊胡子短,他使劲低头瞧也瞧不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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