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了,戏看得正酣。
叶阿梅痛得肝肠寸断,没想到宁和尘居然是这样狠心的男人,先是一把拦腰抱住了他,然后见他没有转身,又痛恨起来,放开了手,眼含热泪看着李冬青,一步步缓缓倒退,最终转身洒泪下场了。
一个大汉说“演得好啊。”
“是啊,”宁和尘嗑了个瓜子儿,随口说,“还不错,吃吗”
“不了,客气了,”大汉说,“杀了你,今晚回去有酒喝。”
“谁请”宁和尘问道。
大汉:“可以算在你头上。”
宁和尘被他逗笑了“不吃算了,“吃多了上火。”
他一抬头一把瓜子攘出去,仿佛暗器一般四射,一时人影闪动,都在黑暗中隐忍着,他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和尘土,说道:“好大的胆子啊。”
大汉大手一抓接在手里,没有说话。
月氏大歌女冷道“起阵”
当即所有歌女足尖轻点,单脚立于枯树枝丫上,“铮”的一声琵琶声起,异域靡靡之音从指间抖落,阵起
月氏的三十二歌女哀兵阵是专门对付内力深厚的高手的,只针对阵内的人,旁人听不见,哀兵阵摆下,宁和尘不破便出不去。三十二个女人给你弹琵琶,吵也吵死了。
他师父正好可以在这个时间大义凛然地教训他“雪满,你做了负天下人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和尘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羌笛,拎起自己的衣角擦了擦笛身,随口说“师父,这戏里都会演,我不就为了报仇吗”
“你有什么仇可报”李饮风说,“十三年捂不化你的铁石心肠,雪满,雪满啊你怎么就想不开”
“想不开啊师父,”宁和尘也无奈地叹,“我猜那大概是你爹没被逼死,你也没寄人篱下十三年”
李饮风怒斥“不可得山不曾亏欠你,何来寄人篱下”
宁和尘一摆手“随便吧。”
“总想与我讲道理,”宁和尘活动了下肩肘,平淡道,“算了罢。”
李饮风气得两眼发红“孽障”
宁和尘说“行罢,行罢。”
屋檐下,戏班子的小童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抬头望去,看见站了几个人,不知道这是不是观众,心中纳罕“怎么上去的为了几个打赏钱,不至于吧”
琵琶声越演越烈,三十二歌女倒是弹得起了兴致,宁和尘头疼得要炸开,这番才终于被骂完,才终于有机会破阵,羌笛刚刚放在嘴边,就听得一少年说“不能让他吹他要吹踏雪寻梅破阵”
李饮风当即拔剑而起,直冲他面门而来
宁和尘足尖轻点往后飞去,刚提起丹田一口气,他羌笛还未出声,下方却就在这时候已经有羌笛响了起来
李冬青闭着眼睛,吹得正欢,戏正浓。
宁和尘也愣住了。
小童看着看着上头的人,那些人居然开始飞了起来,寒光四起,迸射着铁花,小童一时有些茫然,那从房檐上滴答着流下来的是什么黑乎乎的。
小童往嘴里塞瓜子,眼睛还放在上头。
不足须臾。
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锣被扔在地上,被槌狠狠地砸响了,小童更是被声音吓了一跳,大声尖叫“是血啊血啊”
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惊,李冬青一下子睁开了眼,羌笛声停。
小童“啊我的天啊啊啊啊啊”猛地冲出了破庙的门,声音越来越远。
李冬青福至心灵,抬头望去,之间高高的房顶上,看见头顶银光闪烁,寒气阵阵,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们头顶上打了起来,他目力极佳,定睛一看天上一仙子绝尘艳艳,头顶一根的黑檀木簪,在一看腰上那把墨玉雕金松羌笛,瞬间明白了过来,奔下台区,一把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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