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又问“弟弟,你没藏好,怎么忽然全天下都在找你”
“四年前,我就已经该死了,那时候就有人知道我在哪儿了,”李冬青说,“没死,我也没跑。”
郭解问“怎么不跑”
“怎么跑,”李冬青抬头问他,“我十一岁,什么也没有。跑什么啊,不想苟且偷生。”
“哦,”郭解明白了,“你就不想跑。”
李冬青“对,不想。”
雷被说道“其实好像,大家都知道刘荣遗孤在代郡附近,这是江湖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江湖传言都空穴来风,”李冬青笑了一声,说道,“哪有随便来的。我猜当年是王皇后找到了我,杀了我爹娘,她不是故意留我一命,但是没再来过了,可能是放过了我一马。”
“你能理解吗”郭解问雷被。
雷被说“不能,要是我就会斩草除根,她们把刘荣都弄死了,还差一个小儿”
郭解说“也许那就不是王皇后。”
“那你们不如问问宁和尘是如何知道我在乞老村的。”李冬青说。
郭解“”
宁和尘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带着一身血腥味儿上来,说道“我不欠你的。”
李冬青看他一眼,就又不说话了。
叶阿梅回头“都解决了”
“没有,”宁和尘说,“差了一些,不想打了。”
叶阿梅“你冷这张脸给谁看啊”
宁和尘“没给你,不想看闭上。”
“我他娘的要看路吧,”叶阿梅说,“你以为开云自己在飞”
宁和尘“很厉害我也可以。”
郭解问“这东西还有名字”
“开云。”霍黄河适时开口。
“不怎么好听,”郭解说,“什么思路”
霍黄河“飞的时候打开云。”
“飞不了这么高。”郭解说。
“适可而止,”霍黄河说,“不然就滚下去。”
郭解“你接受不了批评啊。”
宁和尘是真的不喜欢郭解,话多,油嘴滑舌,只有和稀泥厉害,走到李冬青跟前,李冬青抬头看他,眼里颇有些委屈的意思。宁和尘唇抿着,把他袖子掀起来,从怀里头掏出伤药,点了点。他身上还穿着李冬青缝的大氅,其实有些大了,李冬青做的时候比着自己的肩膀来做,但其实宁和尘比他骨架还要小,但大氅倒是大了也是合身好看的。
宁和尘撕了一截袖子,给他包上,说“转过去。”
李冬青后背伤了一道血淋淋的大疤,幸亏穿得厚,否则绝对见到骨头了。宁和尘依旧冷着脸,似乎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这一道伤纯粹是自找,活该。
宁和尘给他上药,把大氅解下来,扔在他身上,转身走了。被李冬青拉住,李冬青恳切地看着他,说“对不起。”
“无所谓,”宁和尘说,“我自找的。”
李冬青悲声道“那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
他若不藏,又当如何若是江湖、朝堂、匈奴人知道他身怀武艺,又通匈奴语,谁会留他谁会
李冬青说“一项本领,我要是永远不用,那就是不会,我没有骗你。”
“你那日说,我拙字取得好,可那不是笨的意思,我爹生我,就是希望我一辈子守拙,技艺可以会,但不要用,我越强,人家便会越来杀我,哥哥,你那么聪明,你理解我一下吧。”
“娃娃,”郭解说,“他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给你上药”
李冬青眼里霎时有光,拉着宁和尘的手,改坐为跪,看着他,宁和尘却转头冷然看了一眼郭解。
“你像只小鸭子,小鸭子出生,就跟着第一眼见到的鸭子走,”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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