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都围在柳二妮身边。
“婶子今儿这气色真不错,瞧着和俺的姐姐一般”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干啥啥不行,拍起马屁来就数她最溜,吴婶子听着对她翻了个白眼。
“婶子,这罩衣是新做的吧俺瞧着这颜色最衬您了,大家伙儿瞧瞧这剪裁真是绝了,也就是婶子这手巧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衣裳来。”
如今缺衣少食,都流行做这种罩衣,一般穿在里衣外头。天气热的时候可以单穿,等再热一点,连袖子都可以拆下来充作短袖,到天气冷的时候,里面可以舔一件夹袄。柳婶子这件罩衣确实做得很不错,她历来是队里数一数二的灵巧人。
柳婶子坐在那儿,听着她们对她的称赞,连心里的郁结都消散不少。她老远就看见了,端着碗向他们走来的吴芬芳。她们两人,自从嫁到这柳家湾来,就是死对头。年轻的时候拼男人,年纪大点了拼儿子,这会儿呢拼孙子。
吴芬芳的男人没她家的出息,儿子生的也没她多,孙子也是如此。每次看着吴芬芳在她面前吃瘪,别提有多高兴了,饭都能多吃两碗。
柳婶子假装没看见她,转过身来,笑着对周围的人说“这手艺呀,就是女人家的门面,那手艺差的人呀,将来嫁的人也差”
吴婶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可不就是在暗指她吗队里谁不知道,她针线活上面一窍不通,最多就会缝个扣子。男人又是个二把手,可不是比她差一筹吗
吴婶子似笑非笑“手艺不手艺的,俺倒觉得没那么重要,千万要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可别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般人吃不消的”骂人打打擦边球有什么意思就要哪里痛往她哪里戳
柳婶子一听顿时不干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这杀千刀的没天理了,别人家的祸事,叫她当个笑话到处说。黑心烂肝的玩意儿,就该拔舌头、下地狱”
哪有这么诅咒人家的,这个死老太婆“柳二妮,俺哪句话说错了,可不就是儿子没教好,管不住自己的玩意儿,惹出来的祸事。活该”吴婶子狠狠地啐她
柳婶子最恨人家叫她柳二妮,这名字一喊满村子都恨不得要应一声。吴芬芳这个臭婆娘,今天是故意砸场子来了。她索性越哭越大声,叫所有人都来评评理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柳婶子心里够难受了。”实在是给嚎的耳朵疼,被迫打个圆场。
“对呀对呀,这搁谁身上不难受啊,可不兴拿这个说嘴的。”平时相好的妇女纷纷对吴婶子说,可别再说了,嚎起来没完了。
这些人不劝还好,听了她们这话,吴婶子心里更加愤愤还不就是卖老队长的面子,觉着自己男人没老队长说的上话呗要不怎么说二把手呢你坐上这个位置,就处处比人家矮一头。
“行,你们就偏着她,我看她能给你们什么好来”吴婶子气的饭也不吃了,撂下话就走。
围着柳婶子的妇人们,看着她离开,一时有些灿灿,最终却没辩解什么。那头柳婶子见人走了,顿时也不哭了,擦擦眼泪,坐起来接着说话。臭婆娘跟我斗,还是嫩了点
吴婶子气呼呼的往家里走,没注意脚下,和一个眼生的小子撞在一起。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手中就被塞了一张纸条,回过头才发现那小子已经连蹦带跑的走远了。
吴婶子打开那条子看了看,里头写了几行字,可是她不识字呀,索性拿回家给自家男人瞧瞧。
等那纸条交到柳书记手里,他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勉强看清了上头写着二娃子在山上发现了人参,等晚上就带上爹娘媳妇,搬运回来。
“当家的,那可是人参呀,可值老鼻子钱了”吴婶子听了连连惊呼道。
“小声点别这么咋咋呼呼的叫别人听到,又得分去一些。”纸条上说的,找到人参的话,柳书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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