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和库房、账房钥匙送过来,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该说不愧是亲姐弟吗,一样的任人唯亲,一样的视金钱为粪土,一样的赤诚毫无保留。
顾玉生老家离京城远得很,而且想要打探阴私,总要小心翼翼,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派去的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郭宝竹把这事儿先撂在一旁,腾出手来先收拾府里的烂摊子,顺道气,哦不,应该是顺道开解开解满脑子顾玉生生不如死的大姑姐。
侯府下人多是家生子,一家几辈人加上七大姑八大姨全靠着武安侯府,齐家人看上去不和善,但从祖上就全是厚道人。
他们在武安侯府待着,旱涝保收,哪怕是个粗使丫头,走出去也没人敢欺负。前几年,府里接连办丧事,主子一个比一个少,手头的活计轻快了不说,规矩都没那么严了。
从此,侯府的天,都是晴朗的天。
别看郭宝竹牛皮吹的震天响,收拾起来还真的挺棘手。
倒不是她没手段,可是轻了吧,白费力气没效果,重了吧,又有苛责老仆罔顾人命之嫌。
郭宝竹想了半天,又是跟自己的陪嫁商量,又是回娘家请教老娘和大嫂,还特地等齐灏庭闲了唠叨了半天,决定还是暂时当个菩萨吧。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找几个刺头大老虎,杀鸡儆猴。
第一,她刚进门就大张旗鼓的闹腾,不大合适,家里没有婆婆妯娌掣肘,外人听见风声也难免笑话齐灏庭的新媳妇儿不安分。
第二,目前他们也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也就是在府里嚼舌根子、欺上瞒下、监守自盗、中饱私囊、窥探主子隐私虽然气人吧,但水至清则无鱼,这些事儿哪家府里都杜绝不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非是轻重缓急不同罢了。
她这么生气,无非是梦里的齐灏庭过得太过凄惨,迁怒罢了。
好一个大晴天,武安侯府内院正中的大厅堂,四面槅扇大开,厅堂里面站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嬷嬷和府里主子的贴身丫头小厮。
厅堂外面,从台阶到院子,密密麻麻的也全是人,不过从服侍插戴上看,比厅堂里面的要差上些许。
厅堂坐北朝南的楠木大方桌两旁的官帽椅上,分坐着武安侯夫妇。
齐明煊赖在郭宝竹的膝头,好奇的四处乱看,这样的大场面少,每一回都是新鲜。
病歪歪的齐玉珍本不想来,但被郭宝竹激的没脾气,一个人在黑漆款彩百鸟朝凤图八扇围屏后面躲清静,她身边几个亲近的丫头陪着她。
这几个,别的不说,伺候她还算尽心,旁的,以后算总账的时候再清算。
一直跟着齐灏庭在外行走的远山脸上微汗的进来冲齐灏庭点头,示意人都已到齐。
齐灏庭放下手中茶,曜变天目茶碗轻轻磕碰在实木桌面,响声清脆厚重。
一双厉目与茶碗一样,仿似夜空,深不可测。
他不说一句废话,单刀直入,“往后府中一切事宜,皆由夫人做主。”
齐灏庭习武之人,又特地提高嗓门,声如洪钟,中气十足,震得厅堂内外众人齐齐一凛。
新夫人十足好颜色,十足好手段,进门三天不到,侯爷世子就跟她好的跟什么似的。
世子不必说,现下一天天的跟长在这后娘身上一样,跟在屁股后面颠颠的跑。
侯爷以前多冰清玉洁坐怀不乱啊,那被迷的,夜夜叫好几道水。
大姑奶奶都被气病了也没人给她撑腰。
众人早就在提心吊胆的等着这一天,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府里有了女主人,还是个得侯爷敬爱宠爱的女主人,人家娘家也不是没有名号的。都晓得,以后可就没过去那么松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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