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才抬起脸来，脸黑黑的，脏脏的，比她刚来时见到的小博闻那张脸要惨的多，上面还有不知道鼻涕还是饭汤的干涸物。

    呃，有点恶心。

    小姑娘跟个哑巴似的，也不理人，任凭她怎么说就是不张嘴，也不动地方，郭宝竹没办法，把身上的棉袍子脱下来给她放下。“我是前面宋和家的，博闻博见的娘，你应该认得我，要夜里实在冷了，可以来敲我家的门，知道不”

    说完，果然没有等到回应。她就兀自回家了，到家门口还没敲门呢，门自个儿就开了，吓她一跳。

    牛桂花领着小博闻，一老一小，顾不上看东西，拉着她正正反反里里外外检查好几遍，见人除了脏了点臭了点，全须全尾的没丁点毛病，齐齐松一口气。

    不过，“你身上的棉袍子呢，咋的不见了，哎呦，冷不冷”

    郭宝竹摇头，“快进屋，刚脱下来，不冷。”她一边走一边问，“刚在东头离咱家不远的草垛子那，睡着个小姑娘，也不像小乞丐，是咱们村的不”

    牛桂花撇嘴，“怎么不是，你一说我就知道是谁。宋大石家的大丫呗。作孽哦，家里爹死娘改嫁，她娘倒是没丢下她，但家里后嫲嫲后爹天天打，宋大石那娘又是个抠的，那丫头一年到头吃不到半个窝窝头，差不离得天天喝刷锅水。”

    郭宝竹吓得，“天天喝刷锅水不得饿死啊＂

    “那不能，村里谁看见都觉得可怜，这个给口窝窝头，那个给碗野菜粥的。山上还有野果子，哪里真能饿死呢。”老太太一边说，一边饱含深意的瞅她，“看到没有，不是自个儿的孩子，谁心疼哦，后爹比后娘都狠呢”

    郭宝竹没好气，“行了行了，你也不用敲打我，我不走，走了你这刁钻老太婆得给人天天敲闷棍。就你这嘴，人不打你都对不起自个儿。”给牛桂花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小博闻点头附和，“嫲嫲，老骂人，坏”

    郭宝竹打他的小脑袋一下，“都说了没事儿，值得你们这么大半夜等着，不会这两天都这样吧”

    祖孙俩这下不干架了，异口同声，“想得美，看月亮。”

    郭宝竹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别说月亮了，星星都没半颗。

    牛桂花脸上挂不住，拉她进屋，“饿不饿，锅里温着粥哩，还想吃啥，灶里火还没熄，现做快的很。”

    小博闻夜猫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娘，我倒水。”

    郭宝竹美滋滋的，“不急，走，看看我的战利品。”然后欣赏着祖孙俩目瞪口呆的傻样就白开水。

    鹿是早就看见的，一只赤褐色的灵芝，还有一根已长出人形的大人参，另外一大包不知道是啥的种子，还有一大包红色的也不知道是啥。

    小博闻惊叹的望着地上漂亮的死鹿，想象着它的肉多么多么美味，“娘，你真厉害”

    牛桂花比齐明煊有见识点，知道这里边鹿肯定不是最值钱的。见宝娘得意洋洋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先指那一大包红色的不耻下问，“这是啥，沉倒是不沉，怎么背这么些下来”多占地方啊，为给它腾地方人参灵芝都没多摘

    郭宝竹竖起大拇指，“老太太有眼光，一眼就看中最贵的，你以后的大宅子和荣华富贵全靠它了。”

    牛桂花呼吸不稳，“这、这么值钱比这么大的人参都值钱”

    郭宝竹鄙夷以嗤笑，“土老帽儿了吧，你可还知道的啥，就知道个人参。”

    郭宝竹表达了一番对小老太太土老帽的鄙视，然后一样一样的指给祖孙俩看，“鹿不提，都认识。灵芝看到没有，这可是紫芝，神农本草经把紫芝列为上品，服之可轻身不老延年益寿。还有这人参，最少一百年。”

    牛桂花惊呼，“我的老天爷爷诶，吃了不老的灵芝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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