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溪被书信中的一些童言童语弄得捧腹大笑。
从这些书信中可以判断出,寄信人是一个少年老成的人,从篇幅不多的字眼里,路越溪可以得出这个少年也比不了当时的自己大不了多少岁。
他可以想象出一本正经的少年,在灯光下竭力的想看懂这些书信,可无奈于字迹太潦草而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到有些较为端庄大气的字迹,出现在自己署名的信封里面,想着应该是由母亲代笔的。
看得无聊了,路越溪睡在床上举起手机在打着游戏。
有人的信息随着队友的语音一起响起,屏幕上方出现了来信人的名字李耀文。
还伴随着叮叮咚咚的视频声。路越溪手一抖,“啪”的一下手机摔在了脸上。
鼻梁那里顿时红了一大块,明亮大眸里几乎要氤氲出朦胧的水汽。
路越溪委屈巴巴摸着鼻子,不断的在床上打滚哀嚎。
手机视频那头出现了李耀文那张略显妖艳的脸蛋,一双瞥向人的时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看着路越溪这实在不雅的动作,眉眼一皱语气里透出深深的疑惑,“你这是在干嘛”
路越溪摸着通红的鼻子,把手机举起来,两个人通过视频大眼瞪小眼。
李耀文憋笑“你这是咋了”
“你说呢”
“手机砸脸上了”
路越溪不悦的瞪着他“有事快说,我们正在团战你这么一搅和,八成要输了。”
李耀文道“跟你商量点事,我能去你那里住几天吗”
路越溪一愣“为什么你不是和朋友出去旅游了吗”
旅游个鬼啊李耀文在心里唾弃,“没有,我们半路回来了。”还是被人拦回来的
“那为什么不在学校里面住”
“你这不是不方便吗”
路越溪狐疑的看着他,见他一脸正经无比的样子“有什么不方便的躲情债”
李耀文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半阖的艳丽的桃花眼角染上一抹绯红,精致的五官又似在恼怒,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的惑人羞怯笼罩其上。
路越溪“哦”了一声,顿时明了。
“啪”的一声把手机向下挂断。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电话那头李耀文气急败坏的声音。
路越溪的父亲是在路母生下他之后,因病去世。一个孩子刚出生没多久的女人,丈夫就去世了,这可少不了他们那条街上妇女们的闲言碎语。
路越溪记得特别清楚的是,每次上学回来,邻居站在门口拦着他带着满腔恶意的询问他,为什么没有爸爸他们站在逆光之下,兴许只是为了一时好玩,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幼小的孩童虽然不懂得什么,但心思敏感至极,他能分得清楚别人对他是恶意还是好意。
他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自闭了好一阵时间,幸好路母注意到他的不同,及时带他搬离了那里,尽管过了很长一顿时间的苦日子。
周日早晨,路母带着他去了城郊的墓园,墓园临海而立。
初秋的清晨是披在城市上的轻薄的雾衣,被东升的日光一照映顿时显得暗淡无光。
湿漉漉的鹅卵石小路像钢片一样闪光。路母手里捧着最艳丽的红玫瑰花,它像红火一样燃烧着炽热的爱情。
海边的公墓,寸土寸金。路母特地在家境好转后给爱人选了个他最喜欢的位置。
站在崖上还能感觉到那股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的腥味,蔚蓝的大海,烟波浩渺,一望无际,一层一层的波浪汹涌而来,气势磅礴。
路越溪看着母亲显然陷入回忆的漩涡里,也就识趣的不去打扰。
爱情是什么
人类史上亘古不变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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