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溪静默无言。
他看着助理,企图辩解道“还是不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改天吧”
助理挽起穿戴得当的衣袖,看了自己手腕上那块银色的手表一眼,“不晚,现在大概才晚上十一点钟的时间。顾先生可以亲自送您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路越溪总觉得助理的话音落在“亲自”这个词的时候加重了音节,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被挪移的错觉。这种认知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唇角慢慢的压了下来,紧绷的面孔隐隐的有些不高兴,任谁也不会喜欢被这么赶鸭子上架似的催着。
滚动着的路灯筒将一缕炽白光线打在他的漆黑的眼上,将眼中的深渊一瞬间使之无可遁形,一向柔和待人的脸孔竟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路越溪凝视着他“我不想去。”
他的话语将他的语气的冷漠衬得更加显著。令助理恍惚有种与老板直视的错觉。果然互相喜欢的两个人还是有点相像的
“哒哒”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每一个步子在这喧闹的广场上却于路越溪来说是清晰可闻的,修长的脖颈一瞬间有些僵硬起来。
脸上的冷漠瞬间被慌乱打散。
路越溪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慌乱些什么,心绪如潮,原本设想好的一切都被打乱了。
顾晏南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为什么”
路越溪一愣,他低沉而又魅力的声音一瞬间与脑海中的红暖芙蓉帐里传出的声音完全重合,心脏极速跳动,不只是耳朵连呼吸的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躁动的声响,让他不禁几乎有种捂脸的冲动。
他漂亮的脸蛋红红的的,明亮的眸子里闪烁躲避的光。路越溪脑神经有一层断线后,迈出的左脚蠢蠢欲动,“蹭”的冲了出去。
助理“”
这尴尬到至极的感觉。
他把视线转向了顾晏南,顾晏南不同以往身着着手工定制的修身西装,而是换上了更加宽大休闲的套装,以往高高在上的距离,仿佛一时之间被大众俗世沾上了烟火。
前提是忽略他此时脸上臭到极致的表情。
顾晏南面无表情的盯着人远去的背影,浑身气压下降了不止一倍,冷硬的五官,造物主般鬼斧神工雕刻出的俊朗轮廓像是浮上了一层冰霜。
助理搓搓手臂,打了个寒颤。望着老板越来越铁青的脸色,他知道老板心里有多不快,他未来几天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了
助理“需不需要我把人找回来。”
顾晏南指尖颤抖,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一样冻人“不用。”可话语背后的苦涩只有他自己能知道。
这才过了多久,他就不愿意见到自己了吗
路越溪拐了个角落就停了下来,发现身后没有一点声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追上来,有些懊恼的拍拍脑门。
有些泄气的扁着嘴巴,自己这是被脑门挤了吗为什么要跑,做那种对不起人的梦境,不就只有天知地知我知而已嘛
镀步缓慢,他在心里无声的委屈的哀嚎着。
第二日早起的路越溪看了一下窗外。
秋雨绵绵细如针,又似烟如雾,泼了云,淋了墙,卷走了一地尘埃。连着人心都是轻轻飘飘的。
路母一大早帮他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
他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几乎是凌晨的时候才昏昏的睡去,一大早起来的时候精神都有点不振。
他把皮箱拖出家门,滴答滴答的雨声在院子里洒落寞,路母吩咐他早起回趟老家的房子办些事情。
墨灰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灰青的瓦片和勾勒的檐角,滴滴雨珠从瓦壑中坠落,荡起圈圈荡漾,深长而曲折的弄巷里,隐约的传来了狗汪汪的吠声。
路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