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离在日头升到最高处时才迷迷糊糊醒来。殿内光线并不明亮,加之床帐又挡去了大部分, 沈离将眼皮掀开一条缝, 竟隐约觉得还在夜里。
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闭着眼往身边温热的躯体蹭过去,乱糟糟的脑袋拱进对方怀里,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就要继续睡。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祁长昭揉了揉他的头发, 手指顺着光裸的肩头向下。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到脑中,沈离闭眼装睡, 耳根却渐渐红了。
祁长昭假装没看见,手指继续在怀中人脊背上不老实地按压着, 大有变本加厉,再去些不该去的地方的意图。
沈离浑身发毛,假意迷糊地呢喃“别闹我”
祁长昭只是笑笑, 在对方通红的耳朵上轻吻一下, 道“这都晌午了, 还不起”
沈离抬眼瞪他, 控诉道“怪谁嘶我昨天让你不要弄了,你又来了好几次,我都快死了”
他声音低哑无力, 整个人蔫巴巴的, 威慑力比一只剪了爪子的猫大不了多少。
“抱歉, 怪我。”祁长昭乖乖认错,甜言蜜语的温声哄着,“我忍不住,太喜欢你了。”
这话说得沈离心里火气消了大半,他趴回祁长昭怀里,有气无力道“真的不能再来了,再来两次,我就要重复原主的结局了。”
祁长昭心道哪有这么夸张,而且你比原主身体数据好多了,至多歇半日就能恢复过来。不过表面上仍然点头称是,更郑重其事地保证了没有下次。
不过众所周知,男人床上说的话都是骗鬼的,这话祁长昭也适用。
余下的时光,祁长昭整日与沈离腻在一块,大有想将过去数十年的缺欠一次全补回来的模样。
这可苦了那群操心至极的宗臣。
国君陛下回朝后的日子,对那群皇族宗臣而言,与祁长昭出门微服私访时并无不同。只不过先前就是有事也死活找不到人,而现在,出了事去御书房跪一跪,偶尔还能与姗姗来迟的国君陛下见上一面。
好在祁长昭继位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几名心腹在他继位前三个月已将朝堂稳固,朝中倒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转眼已是冬日,沈离从寝殿中醒来时,祁长昭已经不见了踪影。
近日边境局势不稳,就连祁长昭也没法再视而不见,连着几日都早出晚归。祁长昭难得忙起来,沈离也乐得清闲,拎了壶酒翻上屋脊看雪。
一场大雪从早晨便开始下起,直到午后也没有停下。皇城被裹在一片素白当中,一如沈离初来时的模样。
在皇城内待了好几个月,再是雅致的风景看多了也不觉得如何,更何况没有祁长昭在身旁,就连酒都差些味道。沈离独自待了一会儿却觉得无聊,他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正想回屋,却听见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
几名宫人快步穿过院子,正朝着寝殿的方向走来。
沈离眉梢一扬,纵身从屋脊一跃而下,恰好落在那群宫人跟前。
“你们在做什么呢”
几名宫人被他吓得惊呼一声,手中东西落到地上,滚落到沈离脚边。
“给、给皇妃请安”几人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
沈离还不太适应被人伺候,加上往日都祁长昭在,因此虽然在皇城待了几个月,但他其实不常与宫人接触。不过,一众宫人内侍对他总有些微妙的畏惧。
说来说去都怪祁长昭太顾着他,衣食用度上全按照皇族最高规格,害得皇城内外,都当他性子骄纵任性,不敢招惹。
“不必,都起来吧。”沈离弯腰将脚边的东西捡起来,温声笑道,“是我不对,吓到你们了。你们拿这些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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