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元华就带着小丫环离开了元台观。
房中留下两封书信。
一封表达了不辞而别的歉意。
一封托陈观主转交给那位清修的贵人,寥寥几句,浅述山亭一弈,记忆犹新,然经此一别,恐再会无期
元台山以南约三里,至驿道。驿道由青石板铺就,十分平坦,曾作为各个驿站之间的交通要道;如今却逐渐荒凉、废弃,生满杂草的路边,一辆有些年头的陈旧青顶马车渐渐出现。
马车速度并不快,车内传出的声音在风中隐约可闻,欢快中有些许担忧。
“小姐咱们真就这样回去啦”
“嗯。”
驿道虽平坦,马车仍时有颠簸。好在元华事先便在车内铺了一层毯子,如今方得几分舒坦,靠着在闭目养神,好半天才出声问,“阿茶在担心什么”
连声音都是懒散的。
她体弱,车马劳顿有些吃不消,问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睁开。身上一袭浅蓝色罗衫,很素静随性的打扮,宽松有余。
“自是在担心到时候不让咱们进门,人生地不熟无处落脚,住客栈要花钱,吃东西要花钱,买药也要花钱要是钱用完了怎么办”
“赚钱。”
“诶”
五日后。
马车入城,眼前一片繁华。
清州临清湖而兴水路,商船往来便利,人烟稠密,粮船云集。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屋宇鳞次栉比,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来往川流不息;有沿街叫卖的小贩,有坐轿的富家眷属,有身负背蒌的行脚僧人,有残疾褴褛的乞丐
人间百态,尘世喧嚣,尽在眼前徐徐展现。
“小姐,咱们到了呢”
人群中阿茶四下张望,兴奋又紧张。
繁华喧闹声不绝于耳。元华的目光扫过阿茶,心中似有一丝触动,轻语,“十年光景逝,物是人非。”
芳魂已入土,尸骨已成灰,由生到死也不过一句aquot万事皆休aquot。
阿茶犹自不觉的期待欢快问,“小姐小姐,咱们现在就回府吗”
“嗯。”
元华应了一声。
几秒后
主仆俩还站在原地没动。
“小姐小姐,该往那边走啊”
“我也不记得了。”
面面相觑。
好在关家在清州名声响亮,要找要打听也不是难事。
花了几文钱。
请了一个小乞儿带路,
穿过无数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后,在位于西南角的街道上远远看到关家府邸。
朱红大门,石狮耸立,飞檐翘角,碧瓦琉璃
带小乞儿不敢再往前走,指了指关府“就在那”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来到关府大门前,阿茶有些心生怯意。但想到小姐就在身后,自个兜里又有银子,便有了些底气,壮着胆子上前与门房说明了来意。
到底在庵堂里呆久了。
少与外人交流。
说话时有些紧张。
门房见状更是目露鄙夷嫌弃,心里压根没将主仆俩当回事,不耐烦得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招谣撞骗不然当心抓你们去见官爷”
要不是看二人打扮得像清修之人,想到前几日来府上的女观主,离开时是被大夫人身边的冯妈妈亲自送出来的,他才不会那么耐着性子。
阿茶有些着急,“我们不是骗子我和我家小姐真是从元台山回来的”
“关家小姐们一向住在府里,想行骗,也该先打听打听清楚”
门房嗤笑,叫护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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