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再出门,杜云停就步履踌躇,恨不能拿着个兜帽遮着他那一头花儿。
只可惜他平日里只在下山时戴兜帽,在山上时却是从不戴的。这么一来,显眼的很。
起码他一进前堂,坐在堂中央喝酒的大当家就都瞧见了。
熊一蹙眉说“青天白日的,你戴着这个做什么”
这话说的三当家很有些心虚,手将那兜帽带子拉的更紧,含糊道“怎么不能带了”
“自然不是不能带”
熊一愈发觉着奇怪,盯着他道“摘下来看看。”
三当家脚底抹油,预备着溜。
他一株柔柔弱弱的草,上哪儿能跑赢身子骨强悍有力的大哥去还没溜出几步远,已经被人一把拽住了领子。大当家把他的兜帽掀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紧接着就是滔天的怒火往上涌“”
怎么回事
他弟弟为什么开了这么多花
这特么
这特么得被浇灌了多少,才能开成这个鬼样子啊
大当家再看一眼他头发,眼前一阵阵发黑,绝望的很。
跟洒了一把芝麻一样,满头插花
他面目狰狞,三当家捂着头发,一声儿都不敢吭了。
“那书生有什么好,把你魂儿都勾了”
连花都给人开了这么多
“不是平日里最怕人了,连碰一碰都不行吗这怎么变成随意给人碰了”
三当家小声辩解“也没有随意,就只他一个”
他大哥冷笑。
“这还不叫随意不叫随意你能开成这样儿”
花对于含羞草而言意味着什么,熊一还是清楚的。这种东西,就像他底下那柄剑一样,敏感的很。小含羞草头一回开出花来时,他们连见都基本没见过,始终严严实实用叶子捂着。
哪儿像如今这么满头灿烂。
三当家心虚的很,乖乖立着,羞惭惭的头发都卷了,默默把脑袋垂下来了。
他觉着大哥说的有些道理,自己的确算不得是什么好草。书生这样抱他,给他浇水授粉,他反而快活的很,恨不能
恨不能让对方再多来几次。
就是这想法让他觉着面上做烧,愈发不敢作声了。
唉。
他忧愁愁地想,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日后,怕不是要把书生吓跑了
还未想完,却瞧见房里头书生踱步出来了,自如地走到他身畔,手碰了碰他脸,笑道“怎么这么烫。”
三当家被他一碰,说话就打磕巴“我我我没没没”
熊一的眼里瞬间写满了对弟弟的恨铁不成钢。
傻草。
书生微微笑了笑,心中柔的化成了水,指腹揉搓着他唇瓣。
小含羞草茫然的很,只是被他这样一揉,不自觉便把嘴唇微微张开了,殷红湿润,下意识去舔他指尖。
这一下舔的,书生的尾巴险些从后头冒出来,将手抽回来。
小含羞草还眼巴巴盯着他那手指看。
真好看啊,书生的手
像是沾染着墨香一样,一股子书卷气,瞧着总让人想起昨夜里头是如何摸他的。
他看的心猿意马,半日才听见书生低低地问他“可有什么地方,能洗一洗被子”
三当家方才回过神,登时蹙眉,“怎么能叫先生洗被子。”
那一双手,定然不是做这个的。
“先生要洗,我叫个人过来。”
说完后,小含羞草又觉着有点儿不对,犹豫道“为何要洗被子”
书生含笑望着他,缓缓道“昨夜沾了点东西”
小含羞草还要追问,再一想,整株草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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