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显摆自己,连轿子也没坐,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戏园子,他常坐的位置是二楼正中雅间,名字叫四知堂,这位置是每场戏赏钱最多的爷才能坐的,今日沈安耀武扬威地就要走进去,却被门口站着的小厮拦住了“二爷,您不能坐这儿。”
沈安一听,立刻不干了“这么多银子不够坐这么”
那小厮知道眼前这位主儿不好惹,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说“二爷还不知道呢吧,立雪堂的东家把咱们游月楼买下来了,往后这个座儿只有东家能坐了。”
这是不是典型的不上厕所还锁门的那类人沈安气极反笑,对着雅间的门破口大骂“你们立雪堂有什么本事买个戏园子算什么也不好好照照自己,一个成衣店就敢在京城里这么横行霸道”
谁不知道廖班主是沈二爷一手捧起来的,这立雪堂也是触了个大霉头,看样子,这二位的关系,约么是要结梁子了。
沈安骂了两句,觉得心里顺畅多了,门口的小厮压低了声音说“二爷,现在里头没人,您要不再多骂两句”
白骂了沈安铁青着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还没上妆的廖曼声走了过来,他先对着那小厮说“你瞧瞧你,怎么和二爷说话呢还不赶紧给二爷倒茶去。”
而后,他亲自把门推开四知堂的门“二爷里边坐吧。”
这才对嘛,沈安心情大好,抬腿就往里走“不愧是廖班主。”
廖安笑得光风霁月“哪能呢,这是立雪堂东家额外关照的,这个屋除了她,只有沈二爷能坐。东家说了,沈二爷威名远播,她神交已久,立雪堂等着二爷有空去赏光呢。”
他把关照这两个字说得缱绻,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登时都炸开了锅,沈安模样生得好看,皙白的皮肉配着一双透亮风流的眼睛,皓齿明眸的样子确实讨人喜欢。
沈安迈出去的腿停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一旁有人压低了嗓子,声音刚好能被沈安听见“沈二爷是被女人撑腰了么”
这可能是沈安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最大的侮辱,他看戏喜欢砸银子,在金钱上面大手大脚,就是为了显示出他独一份的尊贵来,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别人关照,好像自己马上矮了半头,一时间脸上五颜六色起来。
“爷不稀罕,”沈安铁青着脸,走进隔壁的雅间里,“爷就在这等着,看看这位东家是哪路神仙”
抢了他捧红的戏子,买了他常去的戏园子,占了他常坐的雅间,最后还羞辱他简直是奇耻大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沈安坐在雅间里头磨牙,只等这位东家过来,给自己找找场子。
他在里头坐了小半个时辰,杯里的茶水被续了两回,前头戏台子上的廖曼声已经开了嗓,也不知道那位东家出了什么事,一直也没有露面。
缩头乌龟
沈安还打算再续茶水,就看见小六子一路小跑着进来“二爷,您快回家一趟吧家里等着您回去接旨呢”
接的什么旨沈安觉得现在天大的事都比不上自己的面子重要,这时候灰溜溜的走了,简直就是他人生的污点
小六子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爷,咱们快回去吧,这事可耽搁不得啊”
沈安咬了咬牙“给爷传轿子吧,算她走运,爷下回再跟她理论”
轿子从游月楼一路抬回了沈宅,全家人都在等他了。点好了香炉在厅堂里跪下,听着小黄门抑扬顿挫的宣了圣旨。掖庭里面有大理寺,掌典狱慎刑,皇姑父大笔一挥,封他做了大理寺少卿,是个从五品下的官儿。
这个衔儿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五品在京外算得上是知州一类的头衔儿了,可在京里“宰相门前三品官”,沈安压根儿瞧不上这个大理寺少卿。
圣命难违,他不情不愿地接了旨,送走了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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