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大仇得报,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
衡岛元别握剑的手在发抖。
杀还是
“五。”
戢武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正常。
不知何时开始,她的胸中郁结了一股不平之气,只想见血,见别人的血,或者自己的血。
她该立刻杀了这个少年,而不是耍人一样的设下陷阱。她早已蓄好了气力,剑锋一动,死的绝不是她。
阴凉的石地上,已隐隐结了一层霜。
“六。”
我何时变得如此嗜杀
杀戮碎岛,杀戮碎岛,杀戮才是存在的唯一方式吗
还是我已伪装太久,已然迷失了自我
“七。”
我不是雅狄王。
我不是别人,不是其他任何人。
我和他们不同。
他们的生存方式,从来就不适合我。
“八。”
郁结的心绪,不平的怨愤,不是改变的理由,恨命运不平,恨天理不公,恨到失去理智,只是徒让自己疯狂。
疯狂的杀意,只是心魔。
我是戢武王。
我是我。
“九。”
站立的人浑身紧绷,握剑的人不断颤抖,地窖里冷得仿佛呼吸都能冻住,空气里开始凝结细细的雪花。
“十。”
就在戢武准备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衡岛元别突然扬手,把短剑远远抛了出去,银光画了一道弧线,落在石地上,叮当一声,清脆动人。
地窖里似乎没那么冷了,地面的薄霜也融化消失。少年趴在地上,却全身抖得好像筛糠。
戢武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
过了这么久,其实我一点长进都没有。
突然有些想笑,所以她真的笑了,笑得好像哭一样难听。
笑得趴在地上的衡岛元别忍不住捂上耳朵。
妇人之仁,优柔寡断。
算了,反正我也是妇人没错。
我是不知所云的分割线
戢武最后还是把衡岛元别扔了回去,附了一张眉毛宽的纸条“养虎拔牙,杀虎剥皮,不如纵虎归山。”
至于如何选择,那是棘岛玄觉的问题,下属的感情,戢武自认已足够体谅。
戢武王登基的仪式举办得十分盛大。
王树殿对王储给予了非同寻常的容忍,大概是因为棘岛玄觉提前打了招呼的缘故。大意是王储最近心情不好,武评会上又没遇到值得出手的对手,正在起肖,什么人都能惹,唯独肖仔惹不得,大家多让着点,别点燃了包。
纵然长久以来有所不和,但是玄觉现在是文官之首,能够代表王树殿在朝议中谋取利益的最佳合作对象,所以他的话还是有相当的分量。立场决定盟友,图悉官场混老,这点道理还懂。何况王储非但不像起肖,简直正常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相当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少年即位肩扛碎岛的圣主,全体民众仰望期待的救赎。
说起已经荣升摄论太宫的棘岛玄觉同志,符应女就气不打一处来。
佛狱的毒虽然厉害,也不是无法可解,虽说中毒时已是内伤甚重强弩之末,毒气入了经脉,不过麻烦一些,迁延时间久一些,若调理得当,还是可以医治。但是玄觉同志也不知道是不是劳模当惯了,一会儿都躺不住。昏迷了两天,刚醒就跑出去吹冷风,溜达到祭天台跟人闲聊下跪,他是嫌死得不够快是不好不容易困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稍有起色,又爬起来处理内政,当王树殿和王子殿的和事老。符应从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偏偏从小到大只要讲理,从来就没人说得过他,只能憋着自己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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