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东风至,暗香处处随。
杏花小楼,芙蓉帐暖,春宵之中的隔帘对谈,却无半分旖旎颜色。
“比起先王消息,吾更好奇先生的消息来源,如此机密之事,先生从何处得知”
“世上之事,从无绝对秘密,当务之急,非是追究细枝末节。”
“先生此言差矣。细微之处,方能以小见大。据吾所知,先生少时离开慈光游历,至今不曾回去过,虽说行踪遍及四域,然历时如此之久,难免令人疑惑,先生这些年来,究竟游学何方呢”
“尊驾疑虑,在下可以理解,只是在下亦有不便之处,不能事事明言。此时此刻,尊驾竟不想先知晓最为紧要之讯息么”
“何事最为紧要,吾与先生的看法似是有所不同,难言之隐,总是让人更有一探的兴趣。”
“嗯”文士闻言,微皱起了眉头,“纠缠小处,非是智者所为。”
“先生知晓甚多隐秘,”帘后男声不为所动,“火宅佛狱素来排外,刺探困难,当非先生消息之来源。慈光之塔虽是先生故土,然先生离开已久,恐也消息闭塞。杀戮碎岛茫然无知,自顾尚且不暇。剩下唯一可能之处,便只有诗意天城。”
“推断至此,何谈茫然无知,想必亦是另有讯息来处,倒是在下此行多事了。”
“先生此行,实解吾之疑难,怎会多事。”
“诶,却不知在下要如何解尊驾疑难”
帐后男声片刻沉吟,再开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烦劳先生替吾一探禁流之域。”
帘后一言出口,文士倒抽一口凉气。
“尊驾的疑难,果然疑难啊”文士言谈间,悠然姿态已不复见,“想不到,碎岛的讯息来源,竟已至如斯地步。”
“一个算不上朋友的故人罢了。”帘幕后,男声沉稳,语调竟忽转几分哀戚,“先生可愿为吾解忧,满足吾身为人子的一点私心”
“只有一点私心”
“碎岛战事方定,元气大伤,实难以一国之力抗衡三界,先生之才,当知此局势,忠孝不能两全,而先生亦难长留碎岛,还望先生体谅吾之难处。”
“碎岛之王,倒是无愧圣王之名,”对谈至此,文士已是苦笑连连,“只是尊驾未免将在下的能力看得太高了,在下自身尚且难保,又要如何替人分忧”
“这嘛”帘后话锋一转,哀戚不见,言辞再度巧辩,“就要看先生与诗意天城到底有何关系了。”
“在下已被天城通缉。”
“传闻悦神圣主天舞神司,因其子拒承祭祀之责,转而另行收徒,以继天城界树祭者一职。”
“这也非是什么隐秘。”
“但是这名祭者候选的身份却甚是神秘,不曾闻名不曾露面,天舞神司对这个徒弟,保护得讳莫如深。天城虽自命清圣,然其排外之性实不下于佛狱,是故吾大胆猜测,此名继任祭者,非是天城之人。”
“尊驾想问什么在下知无不言便是。”
“诗意天城究竟出了何种变故继任祭者因何会遭通缉”
“尊驾似已认定在下乃是继任祭者”
“你是吗”
“唉,曾经是。”
“现在呢”
“界树祭者身祀天源,悦神圣主已然卸任。”
“嗯”
“悦神一族,如今确实没有继任首领,目前天城主事之人,乃是五色神皇。”
“御天五龙之母那先生又因何见逐”
“在下行事风格,似是与天城不合。”
“呵呵不合吗”
“既已解惑,可以讨论正题了吗”
“正题哪一个正题呢”
“这便要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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