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者,人在围中,四面无路。
无衣师尹贵为慈光首辅,纵然一朝沦为阶下囚,待遇自不会差,牢房的布置,较之驿馆亦不遑多让。戢武王有恃无恐,不屑于虐待人犯,却是下了死令,无王手谕,任何人等皆不得探视,包括王树殿的长老们在内。甚至连送饭撒扫的下人也奉有严令,不得有只言片语交谈,违令者斩。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探听消息必然十分困难,但师尹何等角色,岂无对策戢武王兵进佛狱,魔王子出逃苦境,四魌界动荡如斯,怎能瞒得过师尹
佛狱已亡,接下来,以戢武王之能,必向慈光发难,若不能快刀一斩,慈光之塔危矣。弭界主以己身元功维持慈光之源,不可擅出。慈光之源若毁,四魌天树源缺一角,必然崩溃,四境俱灭,无一可免。
界主不能动,慈光之源不能毁,当为不当为,已是昭然。
剑之初,注定成为牺牲品。
抱歉,即鹿,到最后,吾仍是无法保全你留下的唯一骨血。来日九泉之下,为兄定当向你谢罪,但现在
香斗青烟袅袅,淡淡的松木香味沁人心脾,雕花的格笼中,星辰沙的荧光看起来,似是火候太过燃出的火星一般,毫不起眼。
忏天银箭,一箭双雕。一羽赐命,不要让吾失望。
人在困中,走投无路,曰囚。
同为阶下囚,衡岛元别可谓度日如年。
这倒并不是说他受了虐待,戢武没时间整日欺辱他取乐。事实上,自从把他剃成了一个秃瓢儿以后,碎岛之王就再没出现过,连一日三餐都是从铁门上带锁的小洞里递进递出。衡岛元别已许久没见过活人了。
地窖不见天日,无法计算时刻,元别能做的,也就是每吃一顿饭,便用指甲在桌上刻上一道印子,到现在,已快要写满第二个“正”字。
戢武王无心刻薄他,三餐饮食说不上精美,却也是清爽可口的,只是囚禁中的人,纵然面对山珍海味,也难免食不下咽。
外面,不知如何了
提起筷子,元别叹了口气,忽然神色一动,竟将两只筷子分别掂了掂,凑近灯火细细端详起来。
雕花的牙筷,触手质感温润,微微有些泛黄,一望可知有些年头了,绝不是新物。
就是这样一双用旧的筷子,重量却不一样,若非仔细区分,或许辨别不出,但的确有一只要轻一些。外观无差,份量却轻,只有一种可能。
里面是空的。
衡岛元别一寸寸查找,终于在筷头雕花的纹路下,发现一道细纹。取下筷头,空白的纸卷儿安分地藏在里面,给走投无路的困兽,带来奋力一搏的希望。
衡岛的属下们忠心耿耿,潜入险地,听候大公子差遣。
雕花的牙筷在符应女手上灵巧地拆成了两节,纸条上满满的蝌蚪文,顿时让凑上来围观的三只脑袋齐齐缩了回去。
萤“啧。”
发议“这是什么密码”
符应“这是蝌蚪文。”
当生“怎么办完全看不懂现在的间谍都这么有文化吗”
符应“不,我相信他的属下也看不懂。”
萤忽然嗯了一声,拿起旁边的筷子,将纸条卷了上去。
纸条重合遮挡,几番调整,墨迹拼成了一行字。
王树殿动向速探回报。
符应“这下,笔迹和联络方式都有了。联络的地点我早就观察很久,现在的问题”
萤“吾去。”
当生“理由”
符应“你武功最好,亦擅机变,确实更有把握。而双姬更擅领军布阵,收网就交给你们。”
当生发议“是。”
符应“吾必须强调,此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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