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下太平他不是楔子,他嘲笑过楔子的愚蠢。宏图霸业他要有这样的野心,早就和吾那不成才的父亲一起侵略苦境了。王位正统若是这样,剑之初,你为什么还活着”
剑客沉默着,无衣师尹也沉默着,安静的九天之顶只有魔王子侃侃而谈。
“属下的性命胜过自己,国家的利益高于属下,为了妹妹可以牺牲国家,巩固王位的时候又可以不要妹妹,最后王位的稳固与否,却比不上你,剑之初。“
“吾看不明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逻辑剑之初,你能回答吾吗”
九天之顶上寂静无声。
“无衣师尹,你也不能回答吗”
“魔王子都想不透的事情,无衣凡夫俗子,自然不晓。吾只知,戢武王此人行事虽多夸张,却向来必有其目的。”
“呵,阴谋论,像是你会用的论调。”
“无衣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魔王子为何如此关注戢武王呢”
魔王子低下头,一副默哀的样子“他害死了吾的父亲,夺去了火宅佛狱,吾要报复他。”
“你不是会为此行动的人。”
魔王子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的确,吾不会为这么无聊的原因行动。反正吾也已经失去兴趣了。”
“来玩一个游戏吧。”
微笑的王子这样说。
九天之顶,万籁俱寂。
“恩公,你要我挑战魔王子的传人”
“是。”
“但是”
“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那,恩公,无衣师尹之事”
“无衣师尹”
剑之初怅然沉思。
紫衣文士落后魔王子一步,摒退了一直跟随的弯刀刀客,落寞的语气含着淡淡轻愁,语重心长。
“你还是一如往常,只肯唤吾师尹,用如此生疏的称呼拉开我们的距离。初儿,你该是我世上最亲的人,但吾却一直觉得难以亲近。你,怨怼吾遣派门人逼杀于你吗”
“怨怼这种词汇太浅。吾曾试图理解你,但却发现愈是思考,愈让自己陷入某种不可拔的深渊。师尹,与你淡交,有君子清风拂身,深了,就是风暴。”
“你可知你当初在四魌武评上弃战,让吾背负了多少压力”
“当初,吾有不能违心的理由,而过去之事,现在追究也无能改变什么。吾自逐于四魌界,便是对慈光之塔的一种交待。”
“吾为慈光之塔的师尹,在品德上之要求本来就该高于众人,但吾之小妹,你之母亲,却因情系雅狄王连累吾之清誉。吾受此困扰甚久。所幸,后来你以剑术称雄于四魌界,博得惊叹称号,慈光之塔对你才有所改观,吾还以为四魌武评会,就是你要替你母亲出一口气的时机,怎料得你竟弃战为何弃战你为何弃战”
“一切因由,师尹内心有数,不是吗”
“你忘了你母亲是因何而亡吗为了与雅狄王的一段情,受尽慈光之塔的鄙夷,为了抚养你,栽培你,操劳成疾,最后发病而亡。就算雅狄王是你的父亲,但他已背弃你们母子多年。你不恨他吗”
“恨。人生有许多体悟,是在于能自恨中挣脱,进而升华。对于雅狄王的恨,让吾成长了许多。只是,成长后,却发现有许多事情更不堪回首。”
“师尹,追求权势令名,不是人生唯一。”
“你能看的开,如此甚好,但是许多事,不是一方看开了,就能结束。唉,不谈这些了。你之剑伤,要在苦境寻得医法,尚须一番费心。”
“人生在世,但图适处,只要初心悠然,就算四肢俱废,亦有别样的人生况味。师尹不必费心于吾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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