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符应女拦下了心急如焚的戢武王。
“王,先将这粒药服下,虽非解药,亦可清毒。”
符应女递出一颗药丸,戢武王却不接“让开。”
“兄哥之前在熏香里掺了化功散,我刚燃起醒神香中和,王先服药,调息一番后,再救治剑之初不迟。”
“让开。”戢武王硬得就像一块石头。
符应女急得跺脚“王,你连我也不信吗我若也想要他死,他到碎岛的消息怎么传得到王你这里这一路上盯他稍的姑娘们若我有心,只消拖上一拖,王你今天能到得这么及时这么快”
“”
“我已用金针压住了他的毒性,一时半会儿,他死不了”
戢武王终是叹了一口气“抱歉,符应,我我有些乱了”
“你该道歉的对象可不是我”符应女没好气地把药塞到戢武王嘴边,“有你这样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人的吗好了,现在放心了吧吃药”
“我不拿性命要挟,他怎么肯收手放生”
有异性没人性,说的就是戢武王这种人。
“吃药”
戢武王乖乖吞下药丸,依言坐下调息。
“唉这都是造得什么孽”
符应女琐碎地唠叨声中,醒神香刺激浓郁的味道,渐渐弥散开来。
剑之初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了。但是显然他错了,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还在人间。
“吞下去。”
嘴里被塞进了一颗药丸,朦胧间,剑之初有些迷茫。
“服药之后,吾要以内力替你逼出毒素。你知道该怎样做。”
这话语,这声音,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戢武王。”
剑之初总算是完全清醒。
“为什么”
“别说话。”戢武王将剑客扶至坐起,一手抵上了他的后背,“静心。”
运功调息,当宁心静气。
真气行至剑客胸腹间旧创处,忽感滞碍,戢武王眉头一皱,另一手并指如剑,剑指虚引,无咎剑诀透背而过。困于剑之初体内的剑气,随之而出,暴冲之下,击碎了屋内一张矮几。
守在一旁的符应女吓了一跳,看看两人又不见异样,呆了半刻,擦擦头上吓出的冷汗,退了出去。
围观有风险,医生须谨慎。
剑之初闭上了眼睛,任由戢武王冰寒而稍嫌粗暴的真气,在体内各处游走。
花厅,打碎的酒壶在地面上反着阴冷的光,碎岛第一文臣摄论太宫坐在桌边,半低着头,不言不动,连呼吸都不怎么明显,乍看上去,几乎不似活人。
令岛赫赫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两句,又觉得解释什么都属多余。说他还不曾向王报告剑之初的消息王明显自有消息来源,不需要他禀告。何况他是王的臣属,能一直瞒着王吗王不来,他随后也是要汇报的。
太宫这次,先斩后奏,做得确实不那么地道。
这完全不像太宫平日里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令岛赫赫本有心说上两句,却在扶起上司的时候,把滑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太宫的神情,他不知该怎样形容,那是一种整个人都灰暗的状态。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用来形容这般模样
真是不吉利的形容词。在这么沉默压抑的气氛下,看见符应女,确实能让人松一口气。
“王怎样了”
符应女却是越过了文部尚论大人,直奔太宫而去。
“兄哥,你振作一点,”符应抓着棘岛玄觉的肩膀摇,“里边两个都伤着,你这里再要出事,那就真的崩盘了我忙不过来的啊”
棘岛玄觉几乎是一寸寸地抬起头颅,无表情的面孔悲喜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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