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王,害了佛狱”
“答错了。”
踩碎人头,并不需要比踩碎一颗西瓜更多的力气。
“吾可爱的徒儿,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
鸦魂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血丝,视死如归般答道“在吾没有一招置你于死地的绝学。”
赤睛闭目叹息。无论实力还是心机,差距都太远了。鸦魂所缺少的,何止是武功绝学。
“现在,要杀便杀”
“哈哈”
绽开笑颜的凝渊,又找到了新的玩具。
“这是蛾空邪火的秘笈,是为师必杀之招,你要好好参研。还有”魔王子举手一抽,从皆杀者的尸身上提出一缕真元,“皆杀者修炼的忘情七诀真元,对你会有帮助。”
鸦魂满脸不可置信。
“别怀疑吾,猜忌会撕裂真心。”魔王子抚胸做真诚状,“吾既然收你为徒,便希望有朝一日能化解你吾的冤仇。如果你能超越吾,即便死在你的手上,吾也心甘情愿。”
鸦魂“哼。”
赤睛“八十分。”
把谎言当作真话来说,亦是属于凝渊的日常。
火宅佛狱,婆罗堑。墨剑如风而过,留下一路尸骨。
满地黑衣蒙面刺客,死不瞑目。
断臂残肢无人收埋。树丛里钻出的青年面含忧色,显然没有日行一善的慈悲心肠。
“这些人不是碎岛士兵。看装扮,像是慈光之塔的死士。”
新鲜剃就的光头上,生出了半寸绒绒短发,配上一副憔悴容颜,不见得落魄,倒真有几分落寞的味道。今时今日的衡岛元别,已不再是昔日的贵介公子。忧愁风雨,总是最能锻炼人。
“杀戮碎岛究竟发生何事”
林中,传来沙沙脚步声。
衡岛元别回身“先生。”
林木掩映,依稀的人影微微佝偻,几声咳嗽,嘶哑低沉。
“婆罗堑守军增加了,戒备森严,观其兵力排布,应是为阻挡内围之人冲出而设。”衡岛元别顿了一顿,接道,“杀戮碎岛,似生变故”
林中人影轻叹“你在担心吗”
衡岛元别沉默不语。
“摄论太宫智计过人,戢武王武冠群伦,想来不至有险。”
衡岛元别微叹一声,竟不知是失望还是放心。
林中之人声音更低“吾知你不满,但她这番算计,并非只考虑了碎岛一处,于四魌界,亦是大有裨益。”
这番话,却不是对衡岛元别所说。
“立场有别,佛狱之境况,并不能全归咎于她。你我皆比她年长,份属前辈,吃上一丝亏,也算不得什么。”
“还是你介意受制于人呵,棋差一招而已,你与她权限不同,条件不等,本不能如此比较。”
林中身影晃动,影子似是变宽了些,隐约传来一声喑哑的闷哼。
闷哼之后,是低低的笑声。
“好友啊”
悉悉嗦嗦,衣袂滑动。
“唔,确实。若她有损,诸般计划俱成泡影。想来这也是她自保手段之一。”
“”
“她不是不信任你我,而是习惯给自己留下后路。行不得不为之阳谋,立己身于不败之地,她之智计,一向如此。如今,你我只好等她”
“”
“意外吗是,她亦颇有智计。这一点,往往被她武力上的强悍所掩饰,常让人将她看做了纯粹的武夫。呵呵,其实她极擅揣度人心,借之布计因应,连吾也曾被她坑过一次。”
“”
“那场牢狱之灾,不全是因她之故。吾那时年少轻狂啊不过,吾也并不讨厌她的推波助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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