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带着蜂蜜水和药丸子,不由分说让他先将药吃了,事情再紧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又看着他将披风披上,这才百无聊赖地站在他身旁。
在边上的王虎感叹道“瞧见裴县令和七郎兄弟友恭,我就又想起了自家那可怜的弟弟,他要是还在,哎。”
旁边有人故意笑他,不让他沉浸在悲伤中,“你那弟弟怎能同七郎相比,你身强体壮何时生过病,我倒觉得七郎比我家夫人还要贤惠,这要是日后哪个小娘子嫁了七郎,才是享福了。”
众人哄笑,冲淡了紧张的气氛,更有人叫道“不知七郎婚配否,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
“我家中正有一妹,七郎可有兴趣”
宣玥宁笑弯了眼,落落大方的任他们调笑,还接了句,“不知你家阿妹容颜几何,比不得我阿兄的可不行。”
裴寓衡本被他们几人的戏言弄得暗自窝火,又不好表现出来,听见宣玥宁的话,侧头看她,火把映照下,她半边脸在光阴下,半边脸在黑暗中,感觉他看她,转了过来,黑暗驱散,整张脸沐浴在火把下,就那么烧了他一下,什么气都没有了。
恩,是得比的过他,耳中听他们念叨,“那不行,什么小娘子能比裴县令长得还好看”,“七郎你要求太高了”,“你这样会娶不到人的”,隐秘地笑了一下。
这一晚,他们又捉到了三波想要将那些案宗资料烧毁的人,宣玥宁熬到半夜坚持不住,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去睡了。
一觉醒来,就听家中两个婢女凑到一起,说裴寓衡将那蔺主簿抓了大快人心,她们可真走运,竟然能被夫人买下,还道这回来了个顶大的官,蔺主簿一定得把牢底坐穿
大官宣玥宁问道“可是监察御史来了”
“这奴婢们也不懂,只知道就连林州长都过来拜访,被那位大官赶走了,现下人就在县衙内,哎,七郎你慢着些,先把饭吃了啊。”
宣玥宁不管两个婢女在身后呼喊,大步就朝前院走去。
不知这回来的监察御史是谁,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拿裴寓衡私自关押蔺主簿一事做文章,官场之人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人还未至,就已经先听到了前方裴寓衡的声音,“让萧监察史看笑话了,县衙内暂时只有我和刀笔吏两名官员,其余人等请了病假,想来日后也是来不了的,我正打算招些人进来。”
她心中着急,也没听清裴寓衡说的什么监察史,人已经冲了过去,脑子一动,将那两个婢女的话照搬了过来,“阿兄,你可有食饭你一整晚没睡就怕有人过来烧毁卷宗,不如先去吃饭休息一下。”
这话是专门说给萧监察史说的,告诉他裴寓衡为了这个案子尽心尽力,监察史可要明察秋毫。
听见她话的两人已经停下了步子,一起转身看她,宣玥宁瞧见那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绯袍的男子,当即就楞在原地。
那人眉目如画,气质冷淡,高傲的如同冰清玉洁的兰花,站在裴寓衡身边竟没能被打压下去,可这不过是他想给世人表现的一面,和他做过一世夫妻的宣玥宁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他野心勃勃,善于运用自身优势,诗词歌赋不行,但是为人处世颇为老道,根本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直接经举荐入朝当官,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
上至陛下,下至宫女太监,没一个人说一句他的不好,将长袖善舞登峰造极。
更在后来和裴寓衡分庭抗礼,成为陛下手中的“洛阳双剑”。
裴寓衡是靠自己从底层一点一点沾满鲜血地走上去,他就是靠着家世人脉外加陛下喜爱用实力一步登顶。
可笑的是,人人都说他是陛下的入幕之宾,只有她知晓,这个人好龙阳,此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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