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狄郎君你怎么在这”
宣玥宁正照常陪着裴寓衡去乡下, 路上吃惊瞧见库狄蔚文。
库狄蔚文本就是朝人打听过后, 特意在此等候的, 先是朝脸色难看的裴寓衡行礼, 而后开怀的同宣玥宁道“七娘, 好久未见。”
确实,自打离开越州之后, 宣玥宁和库狄蔚文已有半年未见。
他还是那个会动不动就大笑, 嘴上爱挂着“非也非也”的郎君,身在异乡得见朋友,本就是一大幸事, 宣玥宁怎能不高兴, 可真是恨不得拽着他, 让他跟自己说说越州的事情。
见两人聊的忘我, 裴寓衡一把掀开车帘,七月骄阳似火, 他身上寒冰冻结, “日头毒烈,你们二人上马车来叙旧。”
宣玥宁摆着手,她还不知道裴寓衡的性子,要是真让库狄郎君上了马车,他得浑身不自在,本就是小病初愈, 可不能在惹他生气, 遂回道“我与郎君在路边说上几句话就回。”
车帘被倏地放下, 隔绝了她的视线,车厢内裴寓衡死死抵着额角,半晌他认命地放下手,任由汹涌不快的情绪席卷全身。
不消片刻,喉头痒意压制不住,憋了半天之后,剧烈咳嗽起来。
库狄蔚文早已习惯裴寓衡对自己的态度,和宣玥宁说完越州的事情,此时正同她解释他因何而来,贸易区的建立激发了他们血脉中的那部分挑战,他又得知裴寓衡考上进士后,来的就是咸满县。
没有多想,就带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来了这里,安顿好后,第一时间就跑来找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炙热的心。
那翡翠绿眸荡漾着温柔,含情脉脉看着宣玥宁,“七娘,一别就是半年之久,我,我”
平日里爽朗的郎君少见地吞吞吐吐,一旁的白秋之看不下去,接过话道“七娘,郎君为了来见你,一大早就换了五身衣裳。”
库狄蔚文俊秀的脸上红晕遍布,结巴的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甚是想念你。”
宣玥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脑中还没想出什么话,便听见身后马车里裴寓衡的剧烈咳嗽声。
当即心里就像是有人解围似的一松,不好意思对库狄蔚文笑笑,“郎君,我们改日再聊,我阿兄身子不好,我去看看他。”
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在库狄蔚文升起的灼热目光中说道“郎君来此可也是为了贸易区你且放心,我会同阿兄言明的。”
她回报不了库狄蔚文的感情,也只好用这种方式补偿。
库狄蔚文沮丧的看着她登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过头来,他是为了她而来的。
白秋之走上前去拍拍他,“郎君莫要灰心,兴许七娘还没开窍。”
说着自己又叹了口气,“人之际遇真是变幻莫测,在越州的时候裴家多艰难,七娘为了多赚点钱,拼了命的画图,如今裴郎考上进士,还是被分到咸满县这种穷地方,可成了县令之后,七娘也跟着水涨船高了,郎君,你可要再努力才是。”
库狄蔚文看着远去的马车,回道“非也非也,七娘本就与众不同,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要见见大宛的那些族人,贸易区必须得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只有这样,他才配得上心中的七娘。
马车中,裴寓衡的咳嗽声接连不断,他用宽袖遮挡,一只手伸在胸前做防护状,不让宣玥宁过来。
从宽袖未遮挡住的地方看去,他眼中水光湿润,似有光华流转,眼尾硬生生咳出一抹残红,颇为引人怜惜。
再想起这人前世的权倾天下,对比的冲击下,让宣玥宁一时间怔住了。
好半天回了神,她觉得自己也被裴寓衡传染了,怎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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