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庚帖在她手里互换,属于宣玥宁的庚帖就在他眼睛下方,尺寸之地。
只要拿过它,他和玥宁的婚事就成了定局,再无更改的余地。
“拿着吧,寓衡,这庚帖日后就放于你处。”宣夫人难得见儿子踟蹰,出声提醒。
他伸出手接过轻薄的庚帖,如同接过宣玥宁整个人。
宣夫人见他怔愣,亲自将红包给予媒人,送她出门。
而后没再理自己儿子,脚下一转,就到了得知消息,没有出门的宣玥宁处。
“阿娘”
宣夫人将庚帖递给宣玥宁,把之前跟裴寓衡说的两年后成婚,再同她说了一遍。
宣玥宁小心摸着庚帖,打开看了许久后,才恋恋不舍地还回去,宣夫人推却,“你的庚帖如今被寓衡拿在手中,他的庚帖就放在你处。”
“谢阿娘。”
“傻孩子。”宣夫人摸着她的头,感慨连连。
她是故意为之,裴寓衡身子不好,长安大夫打从他生下来就同她说过,婚事尽量弱冠之后再提及,而玥宁如今还未及笄,身体骨都没长好,同为女人,她也是要为玥宁谋划的。
如此待两年之后,他弱冠,玥宁也及笄,再来举办婚礼再合适不过。
“玥宁,你嫁入裴家大可放心,寓衡向我承诺婚后不纳妾无通房,而裴家族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有我看着,你尽可放心,我还同他言,想要娶你,当得尽心尽力,不然我可不舍得将你嫁给他。”
宣玥宁杏眼潺潺,被宣夫人拥入怀中,“你且记得,男人对轻易得到的东西向来不珍惜,玥宁你不回郑家本身就缺了娘家依靠,阿娘虽是你娘,过日子你是要和寓衡过的,婚事上等个两年,也是为你二人好。”
宣夫人轻声细语在她耳边讲些为人妇之道,什么家中钱财要拿捏住,什么不可全部心神都放在他身上,孩子的事不着急,先养好身子再说。
她完全站在自己娘亲的立场为她说这些,好似忘记在她嘴里容易薄情的男子是她儿子一般。
宣玥宁在心里辩解,裴寓衡才不会呢,他被教导的有担当有责任,她信他。
而同时,她不禁拿宣夫人同郑家亲阿娘做比较,她出嫁的时候,可从没有人给她讲这个,只道让她遵守妇道,以夫为天,尽早生儿子巩固地位。
她赖唧唧地在宣夫人怀里拱着,“阿娘,你待我真好。”
“别拱了,多大人了,一会儿衣襟让你拱开了。”
宣玥宁不听,更使劲往她怀里扎去。
这开怀的日子,想什么郑家,她日后是要嫁给裴寓衡的人了,只要她想,别人可以叫她一句小宣夫人。
想想都令人开心,她再也不是郑小娘子、郑夫人了。
门外,裴寓衡驻足片刻,听见屋内母女笑声,自己也浅笑起来。
庚帖交换,宣玥宁和裴寓衡的婚事就此定了下来。
咸满县的百姓听闻,都是一副特别为两人开心,但我们早就猜到了的模样。
“我就说,七郎肯定是要嫁给裴县令的,你们还不信。”
“我们何时不信了,一直都觉得他们两人般配。”
“我听为裴县令婚事奔跑的媒人说,宣夫人可疼七郎了,站在她那面,让裴县令给个章程出来,我们七郎有福啊。”
“我们裴县令能娶到七郎,才是有福,哎呦,这说七郎嫁给裴县令真是太别扭,是不是应该改成七娘。”
他们摆手,“不改。”
叫宣玥宁七郎,才能体现他们的亲近,这改了称呼,不就和外面那些人一样了,可不行。
宣玥宁哼着小曲,路过的百姓见她在铺子里,不管她认识不认识,都得走进来说两句恭贺的话,他们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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