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昔辞这一觉睡的有点久,醒来的地方也有点特别。傍晚的夕阳不算刺眼,他眯起眼睛缓了一会儿,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他仰面躺着,目光斜斜地对着头顶的树冠。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形成斑驳的碎影,在微风的作用下在他脸上轻轻晃动。
脑后是温软的触感,凌昔辞慢半拍的记起睡前的事情,还没想清楚自己这是在哪,先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
凌昔辞目光朝他的左上方,也就是声音的发源处移了移,便见越疏风低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伸手替他理了理散在眼前的一缕碎发,动作自然地仿佛像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语气更是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睡的好吗”
他下意识答了句还行,而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哪里不对,这个角度
姓越的居然把他放在腿上
凌昔辞仅剩的那点瞌睡虫也全都被吓跑了,他瞪圆了眼睛,猛的坐起身来。熟料动作太快,额头跟越疏风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传出一声闷响。
“我x”凌昔辞捂着额头,后半个字被他硬生生从嘴边吞了回去,从耳根升起的热度一直传到后脑,烧的他头皮发麻,只觉浑身都在向外冒热气,“你”
他“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越疏风倒先摸着被撞到的下巴“嘶”了一声,评价道:“头挺铁啊。”
丫还恶人先告状,凌昔辞气结,“谁让你把我放的。”
他单手撑地站起身来,发现自己是在一处树林里,再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卧着晒太阳的雪风,隐隐还能瞧见露出来的城门一角。
也不知道是已经到了多久了。
凌昔辞抬脚准备过去,却又听身后那人喊他,“你先等等,拉我一把。”
“你自己不能起来”凌昔辞没好气的还嘴,脚步却还是转了回去。
越疏风屈着腿懒洋洋地靠在树下抬眼瞧他,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怎么暧昧,“拖某人的福,腿麻了起不来。”
“”
怎么不麻死你。
凌昔辞掉头就走,径直出了林子,自顾自的入了城。他找了间临街的茶楼,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茶水果盘,等了好一会儿,才瞧见越疏风牵着带着雪风远远地从街道的另一边走过来。
身边围了一大片的大姑娘小媳妇,雪风的马背上被扔了成堆的香囊手帕。
离得近了,还能见到有胆子大的小姑娘含羞带怯地上前搭讪。而越疏风也不知道是跟人家说了什么,只瞧着像是温声细语的,那姑娘便红着脸主动退回去了。
凌昔辞轻啧一声,随手在果盘里拈了枚花生扔下去。中自然是不会中的,越疏风极轻易的便将那枚被充当“暗器”的花生接住,抬眼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天光已经只剩一点余晖,街道两侧的灯笼亮起,暖光映照下的眉眼愈发柔和。凌昔辞微微低头跟人对视,目光相交的瞬间只觉心神一晃。
灯下窥人,更添几分颜色。
古人诚不欺我。
凌昔辞快步下楼,堪堪在人要进门前把人堵住。越疏风停下来问他,“怎么”
“茶不好喝。”凌昔辞生硬着道,事实上茶上来后他根本一下都没动过。唯一动过的就是那枚花生,还在砸越疏风的时候交代了。凌昔辞低咳了一声掩饰,越过他出去,“别进去浪费钱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周围的围着的人群也散了大半,但目光偶尔却还是会扫过来,在越疏风身上多留一阵。
晋源城身为中陆与东海交界处的城镇,偶尔还是能看到妖族的。凌昔辞这一路走来,便见到不少顶着兽耳或是尾巴的小孩子嬉笑着跑过。
只是,数量会不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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