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昆仑山脚,车夫问他“从哪面上山,路能好走些”
当日请师父下帖约战各方豪杰,他打的是所向披靡的主意,约定日期之间相隔极短,地域临近的州府甚至只有一日之隔。约战不到视为畏战认输,现下所有约战他都已错过,剔去些婉拒邀约的,想来在这天地之间,他还未出手,败绩就已逾五十场了。
无颜再拜昆仑师祖。
陆晨霜“把我放地下,你走罢。”
时近严冬,滴水成冰。车夫一听能拿钱走人提早回家不亦乐乎,立起车板来,像卸货似的把他倒在了路边。
虽说到了昆仑山脚,可整个昆仑山绵延数百里,上山的路也不下百条,只看眼前一块荒地,陆晨霜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阖眼躺了许久,他身边有人喊道“大师兄醒醒大师兄”
找到他的人是二师弟谢书离“大师兄师父遣我和三师弟出来寻你,我挨个车夫打听,找了你几个月,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样”
陆晨霜嗓音沙哑“不必管我,我躺一会儿。”
“你这都躺多久了身上已凉透了还躺”谢书离伸手拽他起身,“起来,我背你回去”
陆晨霜任他拉拽,一动未动“宋衍河布阵于剑上,任我有多少灵力都能尽数吸收。流光被封,此阵不可解。”
“我知道。”谢书离捡起流光剑,“宋衍河那厮亲自上门来,说是双方有些误会,他那个徒弟醒来后说了,并非是你叫他跳崖的,你在他们山里只是不知他家规矩,也不是故意御剑。你跟我回去,我传书给无量山派,宋衍河见信立即就过来解了流光的封印。大师兄,快起来,好不好”
陆晨霜“当真”
“千真万确,真是真得不能再真了。”谢书离把人拖了起来,“姓宋的刚把你送走三日,他徒弟就转醒说了实情。可是你一辆车换一辆车,唉,那些驾车的也没个固定驿站,难找得很,但凡少倒换两次车,我早就追上你了大师兄,我找得你好苦啊,快随我回去”
宋衍河言出必践,第二日果真到了昆仑,隔空点一灵符击出便解了阵法封印,可陆晨霜仍迟迟感受不到流光的回应。
陶重寒此前是看在阵法未解的份儿上才一忍再忍,这一看阵法虽解,可流光剑灵却依旧未醒,顿时怒火冲天,兵刃相向。二人一个是在自家灵脉之上,山风雪雨悉听尊命,另一个则是万物为剑,天幕之下皆为己道,这一打起来,没完没了。
忘了是第四日还是第五日,两人打得天下皆知,犹未停手。直到宋衍河的师弟李道无亲自捧了十把好剑,爬了昆仑数千级台阶来上门赔礼道歉,这事才算暂时作罢。
后来外人谈及此事,常是风轻云淡,有说有笑
“这件事,两边各占一半对错,只是不巧最后阵法解得太晚了些。剑灵需吸灵气才能休养,被封那么久,可不就是醒不过来了么说不定剑灵已经散了。”
“人家无量掌门和掌门师弟千里迢迢亲自上门,这是多大的面子确实是诚心道歉。”
“毁了一把剑,人家倒赔了十把,每一把都是名匠开锋,价值万金啊。”
“就是,礼也赔了,钱也赔了,大家同道中人,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挑把好剑,抓紧时间好好修炼,将来还是前途无量。”
只有陆晨霜才明白,佩剑就在身边,却一封不醒,连剑灵是什么时候散的都感觉不到,是何种心情。
这真的是一把或十把剑能弥补的事
宋衍河绝不是好相与的人,师父和他再打起来即便不吃亏也要两败俱伤,当时陆晨霜环顾了一眼所谓的“大局”,从李道无送来的剑中随便挑了一把拿进房里,挂了起来。
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自那日起,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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