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1章 意冷(第1/3页)  寂寂gl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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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时已近寒露,清晨窗外日色尚浅。

    从窗帘缝里透入的光线似还勾缠着昨日的夜色不忍分别。

    室内的光影都带着些朦胧,就像清水里点了滴墨,丝丝缕缕的墨色弥散开,又渐渐隐至肉眼看不见。

    池蔚就那般站在床下静静望着季岫,她嘴边的微笑始终淡淡的,她在任何时候都不急不缓,从容澹定。

    她的目光既清又冷,似雪山蓝湖般沉静地投映在季岫身上,自刚才告诉季岫柜子里已没有衣物后她便再没有说多余的话。

    她从来不是那种锋锐又啰嗦的人,她不会像出鞘的宝剑那样铮鸣不止,锋芒尽显,唳啸迫人。但她会如一位经年垂钓的老翁,安静而耐心,仅执一竿斑竹,袍袖挥洒间,便已是一蓑烟雨,风波俱定。

    她现今也不过是给了季岫一道没有选择的选择题罢了。

    有时候给了答案总比在面对一张白卷时除了写上一个“解”字之外,束手无策要强。

    但季岫却一直沉默着,她的视线似是落在空无一物的柜子里,又似乎透过它看向了更虚无的地方。

    许久之后,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里啪嗒啪嗒落下了眼泪。

    她明明在哭,泪珠一长串一长串接连落下,比夏日的阵雨更密更急,可是她却哭得那样安静,比冬天飘下的细雪还要安静。

    再没有谁流泪的面庞似她那般静郁,不是丁香凝怨,亦非寒兰泣露,只是老屋残墙下立着的一尾芭蕉。

    方开不久的花朵被不知哪夜的雨打落,花瓣萎靡颜色腐烂在泥土里,唯有那碎开了口子的叶子静静立着。

    烟熏的老墙早已看不出昔日的白色,破碎的瓦片凌乱四散,那抹绿色却就那样静静立在风雨里,立在残垣断壁中。

    若有一位多情的画家愿意为它架一幅木框,那便是江南最忧郁惆怅的美景,会有诗人为它赋歌,会有游子为它驻足,但它始终只是那一抹安静的绿色,在某个秋日伴着一场秋雨便悄无声息地没了

    如今的季岫亦是如此。

    她的灵魂似乎已经从眼睛里飞了出去,那双流泪的眸子像是属于另一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池蔚望着这一幕只抿了抿唇,那汪幽潭一般的眸中风平浪静,她并没有动容。

    不过她走近了两步。

    然后便极快地出手,一把抓住季岫垂在床边的手腕,巧劲一带,便将毫无防备的季岫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扯了下来。

    接着另一只手便就着季岫的坠势拦腰一抱,轻巧地一个转身腾挪便借力将人抵在了衣柜的门上。

    她的动作迅疾而又突然,却并不算粗暴,借力卸力都很巧妙并没有让季岫受伤。

    但即便如此常人遇着这般行为都不免要惊呼出声,气律不稳,而季岫的面上却毫无反应,她的神情一片麻木,似乎对池蔚的任何行为都不会再有动容。

    她就像一个被人勉强还用细竹棍支撑着的皮影人偶,待到声停影黯,便就一片片儿落了地,哪还有什么人的鲜活气儿。

    以前季岫也是忍着的,身体上再怎么屈辱也忍着,可在忍着之余她的心始终是竭力抗争着的,她那时候是始终屏着一口气的。

    可现在这口气也散了,她是真的心灰意冷至极,对池蔚,亦对她自己。

    她不够坏,也不够识时务。

    她对池蔚其实从来没想过要如何如何报复,是知不可为吗不是的,只是因为她不坏。

    她不坏池蔚就会对她好吗更不会,池蔚只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而已。

    池蔚的这些欺负真得完全不可忍受吗也不是,利益至上的人比这更难堪的事都愿意忍受。

    那她为什么还这么屈辱与痛苦不堪因为她始终还是她,没有变坏也没有学会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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