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戳中了钟承毅的高兴之事,他满是畅快,“他一生精明,自以为牺牲了自己的前途,就能换取你的幸福,可是他却没想过,他没了,我怎么会留下你这个污点。”
心,痛到窒息
然而这痛意却并不是来自于钟承毅,而是来自于林云生的死讯。
他是因她而死
巨大的恨意翻涌,苏安宁拔下头上的金钗,对着钟承毅的胸口狠狠的刺下。钟承毅却像是一早就料到了她的举动,闪身一边,并强行给苏安宁灌下了毒酒。
意识朦胧间,苏安宁想起林云生离开前她对林云生做的口型,她说她是清白的,而林云生的回答是“我知晓。”
那是毫无疑问的信任,那是她无法承受的情感。
冰冷的液体滑入喉中,带出难言的辛辣,毒酒发作带来的痛楚仿佛将全身给撕裂成了几半。
苏安宁的手陡然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大汗淋漓的醒来,秀美的眉毛微蹙。
一旁伺候的丫鬟见状赶忙心疼的拧了帕子给她擦汗,口中念叨着“小姐,可是又魇着了。”
躺在床上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正处于豆蔻年华,模样却是生的极好,红唇不点而赤,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欲说还休,看的人心儿软。
可是
想着那事儿,丫鬟又叹了口气,轻声安慰着“小姐,你也不必太过于忧心,好好养着身子,这事儿夫人总归会有办法的。”
夫人
苏安宁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浑浑噩噩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她听着熟悉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你是,红芍”
丫鬟擦拭的动作一顿,忽而慌乱起来,“小姐,你这是怎的了不认识红芍了吗是不是落水的时候不小心撞着头了,得,得去找个大夫来。”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去,苏安宁一急不由咳了几声,待气息平复下来,方才道“无妨,只是头有些昏,一时没反应过来。”
红芍早已疾步倒了一杯水,眼眶红了一圈,“小姐莫急,喝口水润润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子了。”要知道,平日里小姐说起话来如玉落珠盘,好听的紧,哪里有过如此狼狈。
红芍鲜活的表情让苏安宁顺势接过了白瓷茶杯,她就着边沿抿了一小口,心中却是怔怔然,莫名生出一股荒唐感。
红芍是她未出阁时的大丫鬟,做事体贴细心,但是在她出阁前夕却不小心染了恶疾去了,算起来应该也有七八个年头。而且,苏安宁记得,那一杯毒酒被她一口给咽了下去,应当不会有生还的可能才是。
难不成,这是死之前的幻觉
“小姐,小姐”她呆愣的模样让红芍放下不久的心再次高高提了起来,她用手背贴了贴白皙的额头,“可是还烧着”
苏安宁回过神来,她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压下了翻腾的情绪,“今儿个是哪一年”
“天晋二十三年。”红芍如实回答,越发心疼起来,“小姐这次是烧的有多厉害,早知道便不举办春日宴了,平白遭了一身罪。”
天晋二十三年,春日宴。
她重新回到了十五岁这一年
苏安宁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尖锐的刺痛感提醒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天晋二十三年,几乎是改变她一生的年份,因为一场落水,她被迫嫁给了林云生,以至于后面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想到钟承毅那杯毒酒的滋味,苏安宁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凌厉,“母亲可在”
红芍回“夫人估摸着应该在处理帐房的事儿,我这就去告诉夫人您醒了。”
“嗯。”苏安宁眼中微涩,低应了一声表示知晓,红芍匆匆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便被小心的推了开来,苏国公夫人江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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