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砸在地上,激起了周边一地灰尘。
“在上面待着等我乖。”厌灼华交代完这句,扒住坑壁的手便一松打算客随主便,自由落体了。
不出片刻,他便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被黑影引过来的。
身体落到众多尸体上面时,这里便像被打破了平衡,无数尖鸣让人乱了心神,厌灼华只觉站都站不稳,气血上涌嘴角溢出了一道血迹。
但这里的最大“主人”像是也没想让他站稳,突然,他脚下的地面就开始动了。那个被压制的感应到了这里来了生人,不再沉眠,数百万具尸体同时嘶吼,与他产生相互制衡的较量。
深埋在地下的铁链哗哗作响,较量被单方面压制,地底下的东西不多时便强劲的破土而出,周身的血气一时间达到了无人能及的浓度。
厌灼华杀过那么多人,但从未觉得离死这么近过。
当接近心脏的凌厉突然袭近时,布条后猩红的眼眸霎时变为血红,他一把伸手握住了想杀他的东西。
那是一把断剑,一把被人硬生生从中间砸断的断剑。
被无数道铁链锁起来,百万具六合尸体怨气压制的竟只是一把残剑。
剑刃锋利划破了手心,血迹流进中间的小凹槽,残剑不动了,只是为之猛地一震,似是尝到了世上最邪性的血。
这里这么多尸体,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残剑想出去,而厌灼华也是得出去的。
紧接着犹如达成了共识,剑虽不认主,但它可短暂的与喂养它鲜血之人并肩而战。
这剑来头不小,众多冤魂怨灵游荡了数万年没找到结局,被它稳准狠的刺一下便彻底形神俱灭了。
不得超生,不可轮回。
“”
天蒙蒙亮时,底下依旧很阴冷,只是再也没有阴风刮起了,怨灵残魂被斩于剑下,没了那道支撑,无数尸身迅速干瘪成了干尸,石壁后的鲜血也逐渐不再翻滚。
只剩下满目的红。
再回到地面上,小索已经从一只鸟哭成了一个人,又从一个人哭成了一只鸟,肿的不行。
“殿君啊呜呜”
厌灼华一身青衣污秽不堪,白色缎带也脏乱的不成样子,他一手握着断剑走到小索面前蹲下,用另一只手把这只鸟托起放于手心。
鸟眼与被蒙了一条缎带的上半张脸对视,小索懵了,没忍住打了个哭嗝。
“别哭丧。”厌灼华五指微动,捏了捏小索的肚子,凉薄无情道“爹爹没死。”
小索又一嗓子嚎出来“爹”
“闭嘴。”厌灼华嫌她丢人,轻斥道。
这时,残剑从手里挣脱出去,明明里面是空的并无剑灵,但它却好像有意识的定定的看着那百万大坑千道锁链,周身的杀性似是又重了些。
而后像是没了力气,它“当”的一声落在了厌灼华手边,像是在说“我适合你。”
这东西有问题且绝对小不了,看顶端那段不匀称的断痕便知它之前显然是完整的。
只是一把残剑时便有如此威力,如若真的拼齐了指不定会如何。
看这大坑没个数十万年也无人信,那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现下却突然出现了几团黑影将厌灼华引到了这里,那这个引领人没点居心也定不会有人信。
断剑残剑的叫起来不舒服,因它太过邪性,厌灼华便给它取了个名字过邪。
“”
“殿君。”休息了一晚,还在往东方走的厌灼华喝了口水,小索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昨晚忘了问,就是那个黑影子都跟着我们好多年了,为什么呀”
“闲的无聊吧。”厌灼华道。他一向对外人的打杀没什么兴趣,他能被人引领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反正过邪也没想着找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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