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心中一慌,却又顾及着颜面,不知该如何解释,嗫嚅了半晌才讪讪道“其实,还好,平日里那些东西拿着咱家的银钱人情,整日里屁事不做,就该你来整顿整顿他们。”
洛金玉“”
他忍俊不禁地看向胡言乱语的沈无疾,一时忘了别的,下意识地弯唇一笑。
沈无疾见他笑了,顿觉春暖花开,心中一荡,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再也顾不上颜面,痴痴的道“咱家不是抱怨你,只是见你病得难受,咱家看得也难受,恨不能代你受病受热。”
洛金玉不料他又直愣愣地说些这种话,脸上一热,又垂下眸来。
这沈无疾三年前便是如此口无遮拦,见缝插针的说些孟浪之词,起初将洛金玉吓得够呛,后来便成了嫌恶,嫌这阉贼,恶这腌臜,自然认为沈无疾是故意羞辱于他。可如今洛金玉得知沈无疾并非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而是
洛金玉的心中便有些茫然。
况且,沈无疾对他有大恩,先为他敛葬母亲,又为他养葬祖父母,为他打点狱中,如今再倾力救他病痛,还慷慨送他彭祖小印这样的玄门之宝
沈无疾不知洛金玉心中所想,他只知,过去的洛金玉若听了这话,只会横眉冷眼地呵斥自己无耻轻薄,不要脸面,令人作呕,可此刻的洛金玉却面颊微红,垂眸静坐,竟像是竟像是在等着盼着什么。
沈无疾心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洛金玉这样下凡来历劫的谪仙又怎会等着盼着自己这么一个腌臜臊臭的阉人与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沈无疾偏偏又拗不过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打从那年第一眼见到洛金玉,便拗不过自己的心与魂灵,这颗心里满是洛金玉的一颦一笑,魂灵也直在嚷着要做洛金玉门前走狗。
一个阉人,本不该生出这样可笑的情欲追求,沈无疾是自幼通晓人事前便去势的,更不该有这样的念想,可他活了那么些年,乍一见到洛金玉,也不知怎么的,些许是前世发的愿,些许是月老醉了酒,总之,心里面的那潭静流便汹涌了起来。
洛金玉正垂眸出着神,忽然觉得手背一热,便见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放在背面上的手。他一怔,抬眼看沈无疾,却又羞于沈无疾此时此刻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立刻别开目光,心中如揣跳兔,砰砰直响,似这兔子立刻便会跃出来。
沈无疾试探着触碰到了洛金玉的手,见洛金玉又羞又慌,却没有骂自己,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如常人所说的色胆包天,他渐渐地使力气,试图握住洛金玉的手。
洛金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犹豫再三,忍不住磨蹭着精致苏绣的被面,试探着将自己的手从沈无疾的手中收回来,放在别处,可眼睛仍不敢去看沈无疾。
沈无疾的掌下失去了洛金玉的手,心中那簇火猛地剩了微弱火光,眼看就要灭了,他却有些不那么甘心,又有些鬼使神差,一面仍牢牢盯着洛金玉那苍白削瘦的侧脸,一面将手缓缓追了过去,再度搭在洛金玉的手背上,试探着握紧。
洛金玉的心里更慌乱了,除了幼年与家人外,他已经许多年不曾和人有这样的肌肤之亲,何况,与母亲、祖父母的幼年天伦之乐,又哪里能拿出来与此时的暧昧氛围相提并论呢
沈无疾沈无疾毕竟是一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外人,他们无血缘亲情,亦非知交好友,甚至,沈无疾明明白白的想与他与他与他,有那样的干系。
洛金玉迟疑又纠结的目光落在沈无疾握着自己的手背上。
沈无疾的手倒是大,比洛金玉的手大一些,指腹与虎口上都有茧,想必是常年习武才有的,可光从手背上看,若不去触碰,便又一时难以察觉这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手,因沈无疾的手背肌肤保养得极好,细腻白皙,且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看,便不像寻常男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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