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已经醒来了,你完成得很好。接下来能够活动后,再配合医生检查下,没事的话之后也好好在家休整一段时间。你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有任何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林鸥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
是陈南生。
她的声音简洁有力,就像之前在梦里,无数锋利的刀刃贴在皮肤上的感觉,但不尖锐,反而有种阳光穿透浓雾的明朗。
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林鸥大脑一片空白,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梦里,她捅了芊芊的心脏一刀。
被一股愤怒和疼痛的情绪所裹挟,芊芊的情绪冲破了林鸥的意志控制,万千箭矢从地上腾跃而起。
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林鸥至今还记得箭矢扎破皮肤,血液从血管里迸发的刺激感。
刺痛,微疼,但并非不能忍受。
甚至还有一种爆浆的爽快,仿佛头皮过电一般,恐惧被颤栗的兴奋感彻底包围。
等到疼痛侵占意识之前,梦境就因为原主人公的“死亡”而彻底消散。
林鸥回到现实,空间和时间感都异常混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处于昏迷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陈南生的话语才从耳边悠悠传来。
“我……”林鸥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厉害。
陈南生坐在身边,替她把额前的几缕碎发拢到耳畔,说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你们在这个梦里待了太长时间,最好还是不要说话。”
我睡了多久?
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小心而谨慎地问道。
林鸥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把眼前一团模糊的光源对应上记忆中陈南生的模样。
她记得之前看到过一个说法:
很多后天性盲人在失明后的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察觉到自己看不见的。
脑神经会把记忆中的景象投射到日常熟悉的场景里,蒙蔽双眼,营造一个虚拟的现实幻觉。
林鸥觉得自己刚刚醒来时“看”的陈南生就是这样。
现在只不过是脑神经意识到了“现实”不再清晰,所以陈南生的脸再度变得模糊了起来。
“……你们这次待了一周。”陈南生动了动嘴皮子,没有丝毫隐瞒,她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时间有点长,但是身体机能没有任何损伤。”
林鸥这次终于能够完整地说出一个句子:“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陈南生的答案依旧简洁有力。
陈南生像关爱女儿的长辈一样扶了扶林鸥的额头,说道:“放心,是我们创世出资建立的,不用担心被那些爱无中生事的媒体拍到。”
林鸥:“……”
她面无表情地想要拍掉陈南生撸毛的手,但发现自己的身体的虚弱得厉害,连抬手都费劲。
最终给了她一个白眼。
陈南生也不恼。
她靠在林鸥的病床边慢悠悠给自己削了个苹果,慢斯条理地当着林鸥的面啃完,才又对着旁边的护士叮嘱了一些东西,之后才离开。
小心眼。
林鸥在心里暗自诽谤。
不就是趁她刚刚醒来不能吃太硬或口味太重的食物吗?
不就是说了嫌弃了一下老女人的手吗?
不就是翻了个白眼吗?
至于吗?哼!
林鸥非常怀疑陈南生在公司里被人架空了职权——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她从梦里醒来这货都能精准地出现在她面前,还摆出那么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全球炙手可热公司的CEO难道不应该是日理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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