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吗”华服少女淡淡笑道,神色自矜。
池棠心中一惊,难道闯祸了
旋即又鼓起勇气,道“我不知你表哥是谁,但你一定知道薛郡君的表哥是谁,难道你的表哥比太子殿下还尊贵”
华服少女面色一冷。
“行了”永泰郡主不耐烦地说,“不过说笑几句,较什么真”冷冷瞥了池棠一眼,“果然是乡下来的,不知尊卑轻重,自己看看,哪个像你一样大呼小叫的”
池棠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眼里泪珠儿直滚,抿紧双唇不语。
长廊外,有人眼神瞬变,立时就要上前。
另一人忙拉住他“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脚刚抬起,又放了下来。
不知怎么神游天外的薛筝终于回神了
“说什么郡主说谁阿池可是从淑妃故里来的,郡主说哪里是乡下”薛筝顶了永泰郡主一句,回头看眼泪汪汪的池小姑娘,忙不迭掏出帕子给她擦泪。
“别哭别哭,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许哭”安慰了两句,又抬头瞪了华服少女一眼,“说什么笑太子殿下是让你们说笑的谁不知尊卑轻重我们阿池刚封了乡君,不服高娘子也去讨一个乡君啊”
华服少女脸色一变,淡淡道“是我失言了。”
薛筝在皇帝面前,是比公主都不差的存在。
永泰郡主敢教训池棠,却不敢多说薛筝一句,只冷哼一声,道“你们齐国公府就这样待客的把客人堵在门口吹冷风”
薛筝冷冷一笑,冲侄女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带郡主和高娘子去见夫人”自己则继续低头安慰池小姑娘“不许哭了,我带你去挑侍女”
池棠吸了吸鼻子,若无其事道“我没有哭”
嗓音软软的,带了一点嘶哑,听上去好不可怜。
“是是是你没哭,是我哭了。”薛筝没好气地说。
池棠觑了她一眼,仿佛觉得这个时候有点好说话,便趁机得寸进尺“我不想挑侍女,我想去观射礼”
薛筝正要拉着她往花园走,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瞪她“你是不是觉着我挺好说话的”
池棠眨了眨眼,弱弱道“我爹说,想去观射礼就跟薛郡君说”
薛筝撇了撇嘴,吩咐道“把观礼楼收拾出来,姑娘们要去观射礼”
这话一出,姑娘们无不容光焕发,就连已经走开好几步的永泰郡主也停住脚步,旋即健步如飞往内堂走去。
射,乃君子六艺之一。
射礼,古来有之,如大射、宾射,都是天子诸侯的大礼。
民间也有饮宴之前的燕射,但即便说是民间,也都是公侯家的玩意儿,一般人,谁家里能布个演武场拿来行射礼
齐国公府肯定有的。
齐国公府不但有个演武场,边上还特意留了一排观礼楼,供女眷观射礼用。
因冬日天黑得早,射礼已经开始了。
射礼的顺序是身份从高到低,一时还没轮倒池长庭,池棠便由着薛筝拉到一间屋子里梳洗。
“赶紧擦擦,要是被你爹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跟我爹告状呢”薛筝抱怨道。
“这么远看不到”池棠的声音含含糊糊从帕子下传出。
薛筝轻哼一声。
池棠拿下帕子,随口问道“我爹告过你的状”
薛筝一听就生气“不就那天宫里的事我把你掐出印子来,你的侍女还不是把我也掐出印子来了凭什么你爹一告状我就得受训我是亲生的吗”
池棠犹豫道“这么点小事,我爹应该不会告状吧”
薛筝嗤之以鼻“不是他告状还能是我太子表哥告状不成太子表哥日理万机,有空管这么点小事”
池棠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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