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渭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赵良嗣大人见我面露惊疑之色,便即询问我是否有什么事情想要问他。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赵良嗣大人微微一笑,对我说道,童贯大人想要我做的事情,并非是随同赵良嗣大人一同前往金国,而是另外有事情交给我去处置。
“我听赵良嗣大人如此一说,心下越发惊疑不定,暗想童贯大人话里话外,都是要我助赵良嗣大人一臂之力。可是赵良嗣大人又说不要我随他一同前往金国,这倒真是奇了。赵良嗣大人知道我心中不解,便即沉声说道,冯大人,你以为童贯大人为何如此热衷与女真人缔结盟约,要联金灭辽?
“我没想到赵良嗣大人会有此一问,一时之间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过了半晌才犹豫着说道,童贯大人是朝廷重臣,忧心国事。又因为赵良嗣大人打探到女真人即将入关的消息,为了免除后患,震慑女真人,这才要先发制人,趁着女真人还没有南下攻击大宋的打算,抢先夺回幽云十六州,以防女真人灭辽之后,大举南下。
“赵良嗣大人听我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些都是我对童贯大人提出的见解。童贯大人之所以热衷此事,除了国事之外,还有他自己的打算。赵良嗣大人说到这里,沉吟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童贯大人原本是内臣,深得皇帝崇信,实乃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可是这些年来,他以内臣之身,数次奔赴西北、岭南、东南等地监军,亲冒弓矢,冲锋陷阵,积攒了许多军功,得授节度使的职位。外人看来颇为风光,可是以童贯大人在宫中的地位,即便不冒此风险,也不会失了皇帝的欢心。冯大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童贯大人位居三公,如我这等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对他只有仰视的份儿,哪里敢去揣测童贯大人的心思?何况就算我曾经暗地里想过,却也不敢向赵良嗣大人说起。是以听他说完之后,我只是摇了摇头,不敢多说一句话。赵良嗣大人看了我一眼,口中说道,崇宁二年,童贯大人统领大军征伐在西北作乱的羌人,夺回被羌人占领的湟州。崇宁三年,童贯大人又率领大军西进,击败党项人,收复青唐等地,军威之盛,自澶州战后,一时无俩。以童贯大人之战功,原本应当进位三公,可是皇帝准备加封之时,却有朝廷重臣从中作梗,密奏皇帝,称童贯大人冒领军功,不只无功,反而有罪。好在皇帝并未听信谗言,仍然将童贯大人提拔为检校司空。
“我见赵良嗣大人说到这里,面露不平之色,急忙随声附和,为童贯大人不平。只是我心下暗想,童贯大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以监军的身份到军中办差,身后站着的便是皇帝。不管他是否冒领军功,都是皇帝有意提拔童贯大人。不晓得朝廷之中有哪一位大臣如此不知轻重,竟然敢在背后妄议童贯大人。
“赵良嗣大人接着说道,童贯大人监军西北,先任熙河兰湟、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不久升官至武康军节度使。后来他率军讨伐溪哥臧征,收复积石军、洮州,已成为大宋第一名将。只不过他虽然位列三公,又有了节度使的头衔,不过童贯大人不能开府,充其量只能说是独挡一方的大将,称不上是皇帝面前的一等重臣。”
厉秋风和戚九听冯渭说到这里,心下均想,童贯老贼阴险狡诈,放着好好的内臣不做,却要做监军,必定是想将军权揽到手,日后好图谋不轨。赵良嗣却为他鸣不平,或许两人已是一党,谋取私利。
只听冯渭接着说道:“太祖皇帝代周自立之后,因为他亲眼看到武将争霸,弄得天下大乱,百姓困苦不堪,是以登基之后,便即防着武将生乱。自唐玄宗以来,但凡武将得了节度使的名号,便可拥兵自立,祸患无穷。是以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虽然还留着节度使的头衔,却将之作为虚职,不再授予掌兵用兵之权。童贯大人官至武康军节度使,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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