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明明是说给冯太后听的,可倩儿却觉更像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在此之前,她虽是极其笃定,不管有多苦也会将这孩子带大,可是未来的路那样长,她一个人真的能撑起贞王府的一片天地么
回想起这段日子,不论是理亲丧、还是打理家业、甚至于抛头露面与低贱的下人讨价还价,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没个臂膀不说,都指盼着她拿主意,心里就那么一阵酸楚。
有别于惊闻贞王死讯时的伤心难过。
那是一种想要找个人倚靠着,默默垂泪的冲动。她并无外间所传言的那么贤惠能干,而是事已至此,若连自己都倒下了,这孩子还有王府的人又当何去何从
“这孩子怎么长得不大像你也不大像贞王。”正当倩儿思绪如潮,忽然传来一句冯太后极其尖刻地声音,“莫不是你跟别人生的罢”
像是一种空前的挑畔,令倩儿恼怒的无可言喻。
“嗨,瞧你这小样,哀家是跟你说笑。”见倩儿气得脸色发青,眼睛都直了,冯太后连忙堆了笑脸,改口道“谁让这孩子像跟豆芽菜似的。”
“不,太后分明是话里有话。”若她是第一天认识冯太后,会碍于太后之尊,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若她是认识太后不久,心里虽是芥蒂,也会忍着按捺着
偏她从儿时便认识冯太后,二十年的相识相知,她看似口无遮拦,其实每句话都是带着指向。彼如她说小皇后,那样倨傲分明就是敲打。
她如此刻薄她,就是等着她开口相询。
“宫里那些老人虽是七零八落被打发掉了,可总还是有人知道,从前你与皇上那些旧事。”
“是,就是天底下的人都死绝了,不还有太后知道么”
一次连着一次的试探,左不过是因为冯太后忌惮着荣帝,又防犯着她,这便是身处朝堂与后宫的悲哀,不论是曾经的恋人,还是从前的朋友,只要入了这事非之地,没一个是纯粹
见倩儿抱着天佑就要离开,冯太后索性将话挑明了“那哀家明明白白告诉你,大家都说手握兵权的贞王死得不明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冯太后像是在有意无意的给她传递着贞王之死的弦外之音,这也是她在扶了贞王灵柩入殓时曾无数次耿耿于怀的伤心。
一直以来,贞王极其注重养生,从无身体欠安的情形,所以猝死,根本就经不得推敲更像是一场阴谋
因此,不论是荣帝,还是她,在所谓的“知"qgren"”看来,都洗脱不了嫌疑。
“原来太后是害怕自个儿成为下一个遭遇不测的人。”
“你、住口――”被倩儿洞悉心中的恐惧,冯太后咄咄逼人的脸上刹那过羞愤之色,她一个反手便往倩儿脸上摔去,未料却被牢牢抓住,几番挣扎,竟是动弹不得。
没有料到,外表柔弱如倩儿,竟也有这样大的力气
于冯太后而言,她不过只是一个躲在男人背后,等着被眷顾的闺中少妇,所以荣帝才会在贞王死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倩儿重新弄到手。
“太后就只剩这点骨气”曾几何时,在倩儿的眼中,她是那样光华耀眼,尊贵无可匹敌,分明清楚记得冯太后当年由先帝贵妃晋为当今太后的情形无数礼炮映红了大瀛宫的天空,她在那光芒万丈的荣耀中翘首走过,一身都是骄傲。
不过才三年的光景,冯太后却由大瀛第一贵妇变成第一怨妇,刻薄起人来,眼角楣梢尽是凛冽之色,从性情到容貌长相都像是变了许多那时,她总在想,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地独守深宫,虽是太后之尊,到底处境艰难,总是体谅着她。
可事到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趁人之危,践踏她倩儿尊严的卑劣女子,真真是忍无可可忍,因而冷笑道“臣妾不介意太后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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