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蒋心雨相当狼狈。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蠢到别人都不屑于跟她争辩的时候,总是狼狈的。
闫思弦听到电话那头的喘息声明显变重了。
“我只是不想说她坏话,毕竟人都死了。”
不愿说死者坏话,这好像是个特别合理的借口。
闫思弦知道,再追问下去只会陷入扯皮。
“明白了,”他道:“谢谢您的配合,以后可能还需要跟您了解情况,麻烦了。”
“行吧,”蒋心雨有点不情不愿,“要是问完了,我就挂了。”
“再见。”
通话结束。
闫思弦收回手机,闭目思索。
吴端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这一上午,他们总共走访询问了三个人。
死者李唤鱼的老公林立,前男友陈请儒,好友蒋心雨,如果算上林立的现任妻子戚文娟,便是总共接触了四人。
如果四人没撒谎得话,陈请儒对李唤鱼的评价偏向正面积极,在他的描述中,李唤鱼只是个追求浪漫的小女孩,自由不羁,同时又具备一定的自律能力。
而他跟其余三人的讲述中,都提到了婚外情,李唤鱼有跟情人私奔的可能性。
林立和戚文娟对此相当气愤,林立的气愤当然可以理解,至于戚文娟,她应该是既有对林立的同情,又有对李唤鱼的嫉妒。
而蒋心雨的描述则更有价值,至少,她指出了那个具体的出轨对象——陈文涛。
下一步当然就是查陈文涛。
这便是一上午的工作收获,看起来依旧一团乱麻。
吴端听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闫思弦睁眼,“饿了?找地方吃饭吧。”
吃饭的地方是附近的牛肉面馆,闫思弦没有挑三拣四,吴端点什么,他就吃什么。这一点倒值得表扬,但凡工作时间,闫思弦总能很好地控制事儿逼本体。
两人吸溜着面条,闫思弦问道:“你父母还在墨城吗?”
“回去了,放心不下大棚里的花儿,唐且歌归案第二天,俩人就回去了。”
闫思弦“哦”了一声。
“他们很感谢你,”吴端道:“我妈说要给你带点土特产,你家里开火做饭吗?不做我就跟她说一声,让她别带了。”
“做啊。”闫思弦赶忙道。
吴端摇头想要,这家伙什么没吃过,还非要占自己家这点土特产的便宜,果然资本家切开都是黑心的。
“我很期待。”闫思弦又问道:“唐且歌的案子,快有结果了吧?”
“崇岭那边的消息说,唐且歌快不行了,全靠药物和机器维持,要是找不到能匹配的肾源,他活不过一个月。”
“啧啧。”闫思弦撇撇嘴,“抓得太晚了。”
“就这样,他嘴巴还严得很呢,什么都不说,倒是金和那个军师宋飞交代了一些事。
据金交代,唐二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小时候走散了,他一直在想办法找这个哥哥。还真让他给找着了,就是李天行。
李天行虽然被一个大户人家收养,但其实从小就受欺负,心里怨气大得很。
相认的兄弟俩就计划了那次对华侨的绑架,里应外合。
既敲诈了钱财,又杀了那华侨,让李天行出了一口气。”
闫思弦道:“李天行抓住了吗?”
“还没,不过已经开始上追逃了。
后来就跟你的推论几乎一样,唐二得了肾炎,病情很快发展为肾衰竭。
本来他跟龙哥都配型成功了,龙哥是他亲弟弟,也愿意摘一个肾给他,谁成想解救兰向晨的时候你把龙哥给打死了,怪不得唐二气急败坏,临时雇人也要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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