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走,若躲不过,那就听天由命了。
正议论间,忽有小吏跑来,面带喜色,给大伙带来个最新消息:“出、出事了,出事、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又出弊案了?”
“不、不是,不是台、台城里出事,是外、外面。”小吏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见案上一水杯有水,也不管那么多,拿起来就喝。
喝完,见众人看着自己,他压低声音:“我听说,我听说的啊,刚传出来的消息,临贺王,临贺王昨夜被游侠杀死了!”
“什么!”大伙听了这消息震惊非常。
“哎哟,小声些,我只是听说,你们莫要乱传...”
小吏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喜色越来越浓:“我听说,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昨晚潜入别院手刃临贺王!”
“真的假的!”
“我就是听说,你们别看我...听说,听说这大侠还有名号。”
“什么名号?”
“大侠,燕、叁、鹰!”
。。。。。。
街道上,一辆牛车缓缓行驶,卢应坐在这雇来的牛车上,看着坐在一旁的老伴,两人沉默无语。
面前,放着香烛纸钱,还有些祭奠食物,待会,就要派上用场。
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是他俩女儿、女婿还有外孙的忌日,这一家三口,遇害已有十五年。
若那天,没有发生那件事,外孙也该成人,说不定已经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一切都在那天戛然而止,两家人、不,三家人的生活,被打断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但每当卢应想到自己那日看到的一幕幕,都会百感交集、心如刀绞。
天子脚下,竟然有凶徒横行无忌,抢劫杀人,掳掠民女,对方甚至不屑于隐瞒身份,行凶时就自报家门,恐吓旁人。
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被人活活打死在大街上,那么多人看见,群情激奋,却没人敢阻拦。
因为凶徒打死他们后,只要躲到府邸,官府就无能为力,死了也是白死。
更被说带头的人,官府都不敢抓。
他的女儿、女婿、外孙,就这么死了,告官,没人管,也没人敢管,凶徒气焰嚣张,后来甚至打断他的左手,以作教训。
事后,扔了些许铜钱,以作“抚恤”,这就如同二次伤害,在他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又划了一刀。
卢应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那凶徒是宗室贵胄,当年叛逃北虏,回来后未受丝毫惩罚,杀几个平民,又能如何?
这世道黑白颠倒,豺狼横行,普通人家遇到这种事,除了自己在家里哭,还能如何?
建康城里被祸害的人家,除了卢应的女儿一家,还有很多家,无数人都在咒骂这些人形畜生不得好死,但这些人,大多活得好好的。
当年的四凶,有三个已经得了报应,剩下那个凶徒,日子却依旧过得滋润,卢从事一直没有忘记这个人,因为就是这个人,杀害了他女儿一家。
不知不觉间,卢应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他和老伴年纪大了,可能熬不到那天,熬不到此人受报应的那天。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有隐隐约约的欢呼声传来,卢从事仔细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见街道上有人奔走呼号,又有许多人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这些人之中,多有面带喜色者。
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好消息?
卢应想打听打听,不过看到面前的香烛纸钱,想到了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正事要紧,别的,回城后再说。
又过了一会,外面的欢呼声依旧,卢应隐约听到外面行人说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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