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萍儿的千熬万等之中,宫学的第一堂课总算是结束了。
转眼也到了午膳休暮的时间。
徐萍儿很是诧异,宫学之中无论身份多么贵重,皆不可带一个丫鬟。
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如何用这午膳。
虽然宫学开有厨艺的选修课,但总不能一众大家闺秀,如灶娘般齐做吃食。
“孙姑娘,徐姑娘。这是你二人各自房中的钥匙。”
一位掌事来到菡萏学院,一上午的忙碌,她已经把新生的杂事办妥。
“谢谢掌事。”二人说道。
怕二人对宫学生活尚有不适,掌事开口解答:“宫学之中每人一房,可午歇可留宿。现在又是午膳时分,宫学设有膳堂,厨娘们早已将菜做好,分小碟装之。想要吃些什么,只要用食盒装好便可。膳堂自有桌椅,也可回各自的房间食用。”
掌事的解释解开了徐萍儿心中的疑惑的。
也让孙思妙的五脏庙咕咕作响,一个箭步便冲向膳堂。
至于路线,她自幼嗅觉灵敏,寻着饭香便可找到。
“脆皮香鸭,麻辣牛肉,五香茄子,清炒藕丁,蒜蓉排骨,蜜汁藕粉,桂花蜜酪……”
宫学膳堂菜色虽然没有官宦家宴那般富丽堂皇,但是色香味俱全,满是烟火气,让孙思妙食指大动。
一手一个食盒便开始装起自己爱吃的吃食,也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谢锦看着孙思妙,前世的她并不认识此女,因栖梧诗会大比的题目变化,她出现在了宫学之中。
但看着姑娘的做派,不拘一格,随心随性,只觉得是个妙人。
看着谢锦的微笑,一旁的傅南芷开口说道:“看来你很欣赏这个孙姑娘啊。”
“只觉得她有趣罢了。”谢锦答道。
“从那日诗会起我便觉得你对徐姑娘淡淡的,可是前几月你还和我说很喜欢这个远房的表亲。”傅南芷对谢锦的态度有些不解。
“年少无知,识人不清也是有的。”
谢锦说道:“这京城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少不了她的功劳。不过流言无影,找不到证据罢了。”
听完谢锦的话,又想起那日栖梧诗会徐萍儿的种种举动,傅南芷心中了然。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要多加小心。”傅南芷叮嘱道。
谢锦点了点头说道:“那里还有位置,我们去坐吧。”
一下学堂,趁着掌事牵绊,谢锦就拉着傅南芷跑了。
等到徐萍儿独自一人寻了许久,最后磕磕绊绊到膳堂之时,谢锦已经回到自己的寝舍小歇。
下午授课的是王夫子,她授课的科目是书。
身为王阁老的女儿,王夫子是当年远近闻名的才女,最擅做锦绣文章。
夫君为吏部尚书,一朝重臣,自己又是宫学夫子。
王夫子便是许多宫学女子羡慕的榜样。
看着面前一个个鲜活的脸庞,王夫子只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许多。
没有了家中的宅门琐事,贱妾争宠,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光。
每当此时,她都庆幸自己扛着婆婆许老太君的不喜,坚持在宫学做夫子。
“今日开学初见,盛夏之后便是入秋,各位便以秋日为题,各抒己见即可。”王夫子说道。
王夫子此题中规中矩,并无为难大家的意思。
在座又都是文采斐然之人,当下便只听见学堂内女子的伤春悲秋,欣赏不来王夫子这套太平颂词。
没想到眼前这个灵动的女子竟然能看透她辞赋的内涵。
看着谢锦扫视的目光,孙思妙毫不畏惧,坦坦荡荡的说道:“交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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