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夏天睿来到云箫的寝殿。
云箫看完德王带来的所谓的遗书之后,微微皱眉道:
“这……真的是江氏亲笔所写的遗书吗?这一切,看起来怎么如此诡异?”
夏天睿端起身侧的茶盏,悠悠地喝了口茶,回答道:
“这当然不会是江氏亲笔写的,反正,除了德王,没人见过江氏的笔迹,他说是江氏写的,还不是只能由着他编?!”
“这封遗书的内容,写的也太潦草了。”云箫望着自己手中的遗书,道,“既没有说明自尽的原因,也没有交代自己的身后事,仅仅只是表明自己不想活了,没有任何缘由解释,就这样一封遗书出来,恐怕……还是难以阻挡众人的猜测与流言的纷扰!”
这边,夏天睿伸手拿出云箫手中的遗书,将它随意地折叠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握着云箫的手说道:
“这就是德王临时伪造的东西,你能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可信度?!天子居所之中多的是糊弄人的事情,不差这一件。我只关心,江氏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太后与德王利用江氏之死、造谣蛊惑人心的企图究竟能不能失败!”
云箫闻言,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众人只会以为,宫里的谣言是宋更衣嫉妒臣妾而散播出去的,对臣妾已经没有了威胁,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怎么不担心?”夏天睿拉长了音调说道,“太后是觉得她这一招百试不爽吗?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造谣你了,上次,咱们还住在东宫的时候,那些奴婢议论你的流言蜚语,就是太后暗中命人放出来的,现在又想将你与江氏的死联系在一起,天晓得,下一次,她会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幺蛾子来?”
说到最后一句,夏天睿已是无比气愤,连脸色都变得无比阴沉。
然而,云箫却清楚地记得,上次在东宫中诽谤自己是“妖怪”之人,明明是花倾若的侍女,可是,现在夏天睿却说这些都是太后指使的,难道那个时候太后与花倾若有什么来往?
是非曲直,已经是过往云烟,即便云箫想要去查个明明白白,也已经无从查起了。
未嫁与夏天睿之前,云箫便知道,他的身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以后是要共侍夫君一辈子的,那时的云箫并不觉得,这会让自己今后的日子过得不自在,可是现在,夫君就是自己的心上人,与别人共同分享心上人的滋味,就是又苦涩又甜蜜。
这边,夏天睿见云箫半晌不语,脸色也没有刚才好,又压下自己心头的愤怒,温柔地问道:
“箫儿……箫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刚才吓到你了?”
云箫收回自己混乱而浮动的思绪,轻轻摇了摇头,道:
“没有……”
她低垂着眉宇,望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在这一时之间,于丈夫面前,淡化这份突然涌起的醋意与哀伤,只是不说话。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说错话。
如此一来,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夏天睿仔细地看了看云箫,微微蹙眉问道:
“箫儿,你怎么了?”
云箫抬眉望向夏天睿,忽然问道:
“皇上,你与父皇一直都赞臣妾贤惠,可是,如果有一天,臣妾做得不那么贤惠了,你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臣妾好?”
夏天睿闻言一怔,像是不敢相信云箫会问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很快又笑了起来:
“箫儿,原来你是在想这件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从来没有要求过你贤惠,我若是有什么没有说对的,你可千万不能怪在我身上,我是无辜的!”
说着,他又摸了摸云箫的肚子,笑嘻嘻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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