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薛姨妈送出门后,看她急急走远,叹息了声。
看在自己亲妹妹的份上,她再给宝丫头最后一次机会。
当然,也是宝钗实在入了她的眼,怎么看都是当家太太的好材料,人也稳重大方,不似林家丫头那样,随她娘贾敏一样轻佻。
如今,只愿薛家不再犯糊涂。
……
梨香院,正房。
薛姨妈急匆匆回来后,正巧看到宝钗坐在正间屋子里,静静做着女红。
丫鬟莺儿也在一旁打着络子,莺儿性子虽活泼,不过有一个稳重的小姐镇着,倒也静得下心来。
宝钗见薛姨妈急急进门,一脸焦慌模样,心里一跳,站起身道:“妈,这是怎么了?”
薛姨妈先看了莺儿一眼,道:“你且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的如何了。”
莺儿多灵巧,便知薛姨妈有要紧的话说,应下后就出了门,往厨房走了圈回来,也不进去,只拿一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继续打起络子来。
薛姨妈拉着宝钗进了最里屋,看到薛蟠四仰八叉的胡乱睡着,怪道:“今儿怎睡这样早?”
宝钗无奈摇头,笑道:“哥哥现在一天十二时辰,大半都在睡着。不过郎中说也好,前些年他没日没夜的胡闹,将身子骨熬的狠了,如今倒是像在补前些年落下的亏空。妈,可有正事要说?”
说话间,薛蟠忽然打了个大哈欠,睁开被眼屎糊住眼角的铜铃大眼,看见薛姨妈和宝钗站在那,不由咧嘴一笑道:“妈和妹妹怎站在这也不说话,怪渗人的,看起来和守灵一样……”
话没说完便听薛姨妈高声大骂道:“放你娘的好屁!再敢胡扯你娘的臊,看我不大耳刮子打烂你的嘴!”
宝钗也责怪道:“哥哥说的这是甚么?”
薛蟠哈哈笑道:“躺的久了,说个顽笑话,你们也当真了!可惜,蔷哥儿送我的说先生,声音和棉花一样,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倒似故意在哄人睡觉……”
薛姨妈闻言却是眼睛一亮,道:“如今,你也知道他专门骗人了?”
薛蟠闻言登时不悦道:“我何曾这样说过?妈,蔷哥儿是好的,你莫要冤枉好人。”
说着,目光居然还使劲往宝钗方向比划了比划,示意薛姨妈注意影响,别玷污了贾蔷在宝钗心中的形象,坏了他的大计。
薛姨妈见之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骂道:“你这迷了心的孽障,还当他是好人,你也不听听他干了甚么好事!”
听她这般说,莫说薛蟠,连宝钗都疑惑的看向薛姨妈。
薛姨妈便将王夫人告知之事悉数相告,最后道:“听见了吧?你还想将你妹妹许他做劳什子兼祧之妻,人家为了皇后的侄女儿,连林家都能撇下。林家待他比亲儿子也不差了,他还在西府老太太和你姨母跟前唱了出辞官让爵也不再娶的大戏,谁料转过身,还没怎样呢,就将整个国公府的家业都送给了那哑巴,林家丫头又能落下甚么?”
薛蟠闻言,如被雷劈了般,呆呆的怔在了那里,薛姨妈见之唬了一跳,忙劝道:“我的儿,你可别气傻了!”
薛蟠呆滞的看着屋顶,喃喃道:“怪道都说:女人当家,房倒屋塌。要不是妈你死活拦着,我必能比皇后家更早一步说亲,悔啊,都耽搁了……”木然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见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执迷不悟,薛姨妈再也不能忍,抄起一旁的野鸭子掸子,往那个她怀疑里面装着屎的大脑壳子打去。
宝钗紧拦慢拦还是慢了拍,薛蟠哎哟了声后,叫道:“妈,你这是作甚?”
薛姨妈气的眼泪都下来了,颤抖道:“我打死你这个撞客了的孽障!这样的人,躲都来不及,你也敢招惹?林家如今这般了得,他都敢顽这种心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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