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齐筠些许面子,面色舒缓稍许后,道:“你们且在粤州城待着,这两天有大事,等忙完这一波大事,再议其他。” …… 入夜,神京西苑。 龙舟宫殿内。 尹后着一身暗紫襄衣藕丝罗裳,不施粉黛,不戴珠钗,如寻常一妇人。 和前些时日来探望隆安帝的那些妃嫔们相比,沧桑憔悴,黯淡无光。 但面对隆安帝,却从来温婉含笑,未道过一个苦字。 和这样的结发妻子相处,隆安帝感到很舒适。 用罢阿芙蓉后,隆安帝精神不错,却意外看到尹后神思间带有困惑,便问道:“皇后可有甚么疑难之处?” 尹后闻言忙起身笑道:“不过些许胡思,未想惊扰到皇上了。” 隆安帝哼哼了声,道:“不过闲来无事,惊扰甚么?你可是处置折子时,遇到难解之事了?” 尹后苦笑道:“自披了尹褚一通,闹出好大笑话后,臣妾再批折子,就束手束脚起来,唯恐哪里再做差了,让皇上脸上无光。” 隆安帝淡淡一笑,道:“重要的折子上,都是朕口述皇后笔录,怪不到皇后头上。至于其他的,便是错了,也是对的。因为,朕与皇后乃天家。” 尹后闻言,神情一震,看向隆安帝缓缓道:“皇上,臣妾便是因为这个而苦思不解。咱们是天家啊,如今,先帝已去,荆朝云也死了,为何贾蔷能办到的事,天家反倒要顾虑重重?” 隆安帝闻言,瞳孔缩了缩,心道牝鸡司晨果然为祸国之患,不过有他在,尹后就绝无操持国柄的那一日…… 他看着尹后道:“皇后,如这般想者,如这般做者,鲜有善终者。除非,是军中威望崇高的开国天子。皇后不妨想想吕汉当年,还有武周,因为宠信来俊臣等鹰犬酷吏,恣意屠杀大臣,最终又落得甚么下场?古往今来唯一一位女帝,终也不过一块无字碑。 天子自然是至尊,皇权也的确至高无上,但却从来不能为所欲为。 而贾蔷之所为,若非韩彬念在林如海的份上,替他揭过这一场,皇后以为他能安然无恙?待天下太平之际,便是他满门抄斩之时!如此妄为,犯下天大的忌讳! 看不破这个道理者,绝无好下场,无论古今。” 尹后闻言沉默片刻后,拧眉叹息一声,道:“贾蔷不是个坏孩子,他心里是想着皇上,想着社稷和黎庶的。就是,太不知爱惜自己,不谋己身了。也异想天开的紧,出海……” 隆安帝目光幽深的看了看尹后,未再多言甚么,缓缓闭上了眼。 …… 神京东城,恪怀郡王府。 中堂。 李暄吸溜吸溜的喝着冰梅汤,故意将冰块嚼的嘎吱嘎吱响,得意的看向李鼎、李真、李眷等子侄辈。 他们年岁小,规矩不让吃这些。 看到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宝郡王妃方氏气恼啐笑道:“小五!还有没有当叔叔的样?” 恪荣郡王妃温氏也笑道:“五弟妹前儿还同我抱怨,如今京里没人同小五顽耍,他在家成日里闹别扭,不是找这的不是,就是寻那的不是,可怜燕子平日里多精明的丫头,如今也成了受气包了!” 李暄闻言眼睛呲溜一下睁圆,叫道:“四嫂,天地良心啊!她还成了受气包?哎哟,今儿是你过生儿,我才好不容易出来躲个清静,不然这会儿还在王府里听她念叨!” 宝郡王妃笑道:“那必是你又淘气了,她才念叨你!” 李暄痛苦的闭上了眼,手捂在心口位置上,“啊”的一叹! 这德性,让李鼎、李真几个小辈一下笑开了,方式、温氏也都笑了起来,啐道:“你好意思不好意思?叫你侄儿们笑你!” “去去去!” 李暄挥了挥手,赶小家伙们去边儿上顽耍,然后同方氏解释道:“大嫂,上回京察,邱家被扫了个精光,这事儿邱氏同你抱怨过罢?” 方氏点头道:“正是,不过后来你不是出面给他家又寻了差事了么?” 李暄有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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