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
贾蔷呵呵笑道:“宣镇之乱后,我就开始准备了。宣镇之乱,靠的是抄了范家,才得了那么多的钱粮,度过了难关。可这种侥幸之事,可一焉能可再?大燕的确艰难,大旱数省,朝廷压力如山。可大燕逢旱灾,草原呢?就我所知,草原同样大旱。
这个时候,那些胡族为了活命,未必不会再度南下。所以,海粮运来后,大部分分散于山东、河南等受旱省份,还有一部分,提前运至边镇附近,囤积了起来。能用到最好,用不到更好。也是没想到,还真用到了。”
其实这些粮食不止是这个效用,而是用来同草原牧民们换牛羊骨头,换牛皮羊皮,还有换羊毛。
一石粮食,比在大燕买十石粮食的价钱还好用。
是暴利!
为了买粮食,草原上大量屠宰牲畜……
这点粮食远远喂不饱草原胡族,却又能吊着一部分北地草原,不至于感到绝望而南下打草谷。
且贾蔷才斩杀博彦汗不过一年,北部蒙古死伤惨重,至少五年内,是无力南下的。
除了宣镇外,大同镇那边也有存粮。
那边距离嘉峪关更近些。
他的这番操作,惊呆了韩彬、韩琮等人。
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谁能说其不精明?
谁能说他不忠诚?
可越是如此,诸军机越是如鲠在喉。
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心中感到惊恐。
德林号的手,到底在大燕伸出了有多长,有多深?
若非买通了九边,至少买通了宣镇,德林号凭甚么敢在彼处囤积那么多粮草?!
贾蔷自然能感受到这些人眼中的惊骇、忌惮和猜疑,却也只是一笑了之,同李暄道:“若无事,臣先告退了。”
李暄这会儿还感动着呢,贾蔷如此为国分忧,他挤眉弄眼道:“急甚么?一会儿朕还有事寻你。”
“甚么事?”
贾蔷奇道。
李暄气急瞪眼,以目骂之:球攮的,甚么事能当着这群军机鸟学士的面说么?
尹褚等人见此,眉头皱的愈深。
倒是二韩未再多言甚么,引着诸军机告退。
待“外人”都离去后,李暄同贾蔷竖起大拇指感动不已道:“贾蔷,好样的,不枉朕对你的教诲。好,好!”
好些人都自言大忠臣,甚至愿意剖出心肝来,让天家看看他们的忠肝义胆。
可即便如此,李暄也看不出来甚么。
他只看到了,贾蔷竭尽所能,为国事为天家出力。
关键是,他又从不插手朝政,不插手军务。
这般作为,如何让他不感动?
虽然,他也觉着贾蔷将手插入宣镇,并不合适。
但这些事,大可以后再说……
贾蔷笑骂道:“废话少说,没事臣真要告退了。南边来人了,要急着见臣。”
李暄奇道:“甚么事,比朕的事还要紧?”
贾蔷扯了扯嘴角,道:“是十三行伍家的家主伍元,前来请罪。”
“甚么罪过?”
“私事就不用说了罢?”
“在朕跟前还讲甚么私事?说!”
“伍元之子伍崇,鬼迷心窍,给福建水陆提督马祖昌,浙江水陆提督白启引路,准备奇袭小琉球,捉拿臣一家老小。结果失败被擒,这会儿伍元前来请罪。”
李暄:“……”
看着贾蔷看了会儿,他忽然忘了刚才说的话了,挠了挠头道:“你刚说甚么来着?家里有些私事,那你去忙罢。谁还没些私事?朕这边也有些私事,等你忙完了,回头再说。对了,晚上还去不去昌平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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