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又招过自己的家老,让他派人去霍山家说一声,他想见一见霍山。
霍山并不是这一日休沐,而且,他是奉车都尉、侍中,根本不可能轻易脱身。霍云所说的“见一见”自然是在宫中。因此,第二日,霍云直接就去了霍山的庐舍。
“阿兄!”霍云一见霍山便唤了一声,庐舍本来还有其他人,一见霍云过来,立刻便要让出去,却被霍山制止。兄弟俩并肩走了出去。
“何事?”霍山很怪地问霍云。
——方才在庐舍还好,这会儿,只见霍云的脸色都发白了!
霍山不由挑眉:“惹祸了?”
霍云摇头,随即拉着兄长一直走到水渠旁,找了一个大石坐下,随后才在兄长耳边轻声道:“阿兄在禁中,上究竟如何?”
霍山挑眉:“尔竟关心此事?”
——霍云是少子,一贯都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
霍云的确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上不讳之日……不远……”霍云看着兄长,向他求证。
霍山点头了,也没有隐瞒。
“从祖将立何人为嗣?”霍云喃喃自语。
霍山怪。
“大人未言。”霍山拍了拍弟弟的肩,“然,此事不足虑!”
霍山对这件事丝毫都不担心。
——霍光自然会安排一切的。
——毕竟,这件事上,霍光才是首当其冲的人。
霍云沉默了一会儿,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阿兄,表弟如何?”
霍山一怔,半晌才道:“是又如何?”
——他相信,霍云不是为了那个“表弟”的前程而特地来问的,那么……
霍山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他们那个“表弟”……
霍云绕着手指,沉吟了一会儿,才对自己的兄长道:“表弟比今上……看得清……”
霍山挑眉,半晌才想通霍云的意思,不禁失笑。
“尔为吾家忧?!”
霍山的笑意让霍云有些不满了。
“吾家无忧乎?”霍云反问。
霍山挑眉,拍了拍弟弟的肩,示意他随自己前行。兄弟俩沿着渠边的小径慢慢地行走。
“吾家何忧?”霍山轻声道,“无非秦之吕不韦而已……”
霍云没有吭声。
——既然能说到吕不韦,也就说明,霍山对自家未来的看法与自己别无二致。
——以权臣来说,霍光的权力已经是极致了。
——伊尹、周公也不过如是了!
——盛极而衰,虽然不悦耳,却是最朴实的道理!
霍山并不认为霍家可以一直拥有这样的权力。
——霍光有先帝遗诏,今上即位时年幼,如今长大,却是身体虚弱……
——换一个皇帝呢?
——哪怕是先帝遗诏顾命的辅臣,也不可能完全握着权力不放,毕竟,君臣就是君臣!
——又有哪一个皇帝能容忍一个权力凌驾于自己之上的臣下呢?
——不是没有全身而退的权臣,但是,那些人也就只是把权力维持到自己逝世而已。
——家族……
——那些人的后人是无法维持权力的。
霍山很明白,也没有任何的妄想。
“大人在世,吾家无忧!大人薨……”霍山轻笑,“吾家但顺上命,又有何忧?”
——霍光不在了,他们失了庇佑,顶多罢职归家。
——谁还能非要与几个闲人作对啊?!
霍云却没有那么乐观,抿了抿唇,他还是说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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