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云毓,就连陌悠然都凌乱了。云毓藏不住话,捂着鼻子艰难询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要是竹瑶没死,那这具尸体哪来的?”
“我也不知。”陌悠然看着棺椁里的腐尸,思绪陷入了混乱。
“他不是我哥哥!”就在这时,一直被忽视的束心突然大吼出声,引得所有人对他注目。
见陌悠然看向他,他慌忙跪到她跟前,指着棺椁里的腐尸义正辞严道:“殿下,血脉蛊不会弄错!所以这具腐尸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放入的冒牌货,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可……血脉蛊不是可以离开宿主身体?”陌悠然也想相信竹瑶没死,但眼前这具腐尸身上的特征与竹瑶处处相似,多疑如她,自会忍不住摇摆不定。而且,珵野的事情仍历历在目,所以她并没有忘记血脉蛊可从一个宿主身体转移到另一个宿主身体的事实。
“如若血脉蛊住入宿主体内不到一年,它是可以从宿主体内分离开的,但若血脉蛊已在宿主体内待上数余年甚至更长时间,它便会与宿主性命相连,同生共死。而奴体内的血脉蛊方才分明感受到哥哥体内的血脉蛊仍然活着,也就是说哥哥仍然活着,所以眼前这具腐尸就一定是假的!”
这块墓地当初是尹柒哲选的,墓地所在的山丘就在他府邸附近,所以陌悠然一干人等才过来不久,他就听到了风声,匆匆赶来。
他到现场时,陌悠然已命人将现场收拾妥当,那具腐尸已被重新放入棺椁埋入土中,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腐尸的味道,现场有的人已被熏得作呕。
“殿下这是作何?”尹柒哲见有人在拆那块刻字的墓碑,忍不住发问。
“墓中之人并非竹瑶,本殿再以他人之名冠在他头上,委实说不过去不是么?”陌悠然正眼瞧向他,清冷的目中竟有几分探究。
“看来殿下已经知道了。”尹柒哲坦然。寻常人若被戳破谎言一定会有几分慌张窘迫,但他丝毫没有,一副从始至终都置身局外的模样。
“尹柒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陌悠然已有些愠怒,言辞间有几分犀利。
“我知道。殿下若实在觉得气,便打我解气罢。”似因为受不住空气中的腐烂气味,他以袖掩嘴低咳了几声,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凄凉惨淡。
陌悠然哪忍心对这样的他下手,反而关切询问,“你没事罢?”
“没事。”
陌悠然不信他的话,径自对他身旁的无渊吩咐道:“无渊,快扶你家大人回去。”接着她又转向尹柒哲说道,方才言辞间的犀利已净数被温柔取代,“柒哲,你先回去,本殿稍后就来。关于此事,无论巨细,你待会要一定对本殿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听着了。”尹柒哲见对她态度转变,面色有丝小得意,看得一旁的云毓牙痒痒。
见他离去,云毓当即在陌悠然耳畔念叨,“姐姐,他再可怜,也无法抵消他曾经欺骗过你的现实,你可别心软了。”
“若我没猜错的话,当初应是他救了瑶儿,所以我没有资格怪他。”
“既然是他救了竹瑶,那他为何对你隐瞒此事?”云毓怪道。
“估计是有什么苦衷罢。”陌悠然也不是很清楚,但她始终相信尹柒哲不会害她。
感觉裙摆被人拽了拽,她低眉看去,才意识到束心一直跪在她跟前,像个水晶般易碎的男子,“束心,你这是……”自从得知他是竹瑶的亲弟弟,陌悠然对他的态度变得缓和许多,她主动去扶他,却被他避过。
“殿下,您之前曾命奴养好伤后就来为奴的哥哥守墓三年,可如今哥哥还活着,便无让奴守墓的必要了,您会不会想就此抛弃奴?”男子泫然若泣,楚楚可怜状。由于大病初愈,他仍十分憔悴,单薄的衣服披在身上,显得瘦骨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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