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一搅,要将这水给搅浑。
没谁瞧得上自己,当她可有可无。
夏侯鸢嫉妒得都快要疯掉了。
她故意放低了姿态,给王珠倒酒。
那药粉早擦在了指甲里面,夏侯鸢不动声色轻轻一划,药粉便是落入在了酒中。
孟淑君说了,只要王珠喝了这掺下了药粉的酒水,顿时也是会疯癫到死。
她心里叹了口气,不觉想起了小时候事情。
自个儿不是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记得那时候自己七妹妹十分受宠,穿了一件宫羽纱织成的轻衫儿。
她却分不到这样子的贡品,只能眼巴巴的瞧着。
实在是恨得不得了,只得用剪子一刀刀的,将那件衣衫剪得破碎。
从小到大,夏侯鸢就非常非常的上进,非常非常的努力。
可若是有些东西,自己用尽手腕都得不到,那么她宁可毁掉了,却也是绝不会留给别的人。
小时候不够聪明,长大了就聪明得多。
她那个七妹妹,如今自缢死了吧。
也对,谁让别人无疑间在七皇妹的宫殿里面搜出了些春情荡漾抚慰自个儿的器具呢?
她那个妹妹,自幼娇宠,被人一议论,脸皮薄,顿时也是不活了。
皇后哭得死去活来,宫里的仇家硬生生的怀疑个遍,硬是没怀疑到自己这个乖巧的墙头草上。
只因为,她无法从中获利。
可那又怎么样,这世上原本有许多人,损人不利己。
见到别人不欢喜,自个儿就是开心了。
夏侯鸢心忖,自己见着王珠这样子得意、风光,她一点都不快活。
没人会怀疑她的,无仇无怨,又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饶是如此,夏侯鸢却也是不觉心生一阵子的紧张。
她瞧着王珠端起酒,就要饮下来。
不知怎么了,王珠却也是停住了动作。
夏侯鸢一颗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
王珠倒也好似并非当真察觉到什么,她容色放松,笑着不知对夏侯鸢说了什么。
夏侯鸢全身绷紧,可是什么都没听见。
她只是笑着,柔顺表示赞同王珠的话,笑得脸都酸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夏侯鸢却也是垂下,吃了几口糕饼。
她努力,不让自己多瞧王珠,免得显得太明显了。
这宫中的糕饼虽然是十分精致,可是夏侯鸢却也好似吃不出什么滋味。
夏侯鸢不觉胡思乱想,王珠此刻,究竟将那杯酒喝下去了没有?
一时,余光轻扫,那酒仍然是满满的一杯。
她只觉得自己也许是太紧张了,腹部居然是不觉一阵子的绞痛。
最初只觉得心绪过来紧张。
可渐渐的,肚子的痛楚却也是不断加深。
好似并非因为紧张,而是货真价实起来。
夏侯鸢冷汗津津,顿时渗透出了汗水。
她原想极力忍耐,免得当众失态,却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一滴滴的黑血,滴滴的落了下来,落在了几面上,触目惊心。
夏侯鸢瞪大眼睛瞧着,却也是有些不可置信,内心微微有些恍惚。
她抬头,周围却一阵阵的尖叫之声。
如今夏侯鸢自己自然是瞧不到,她下颚尽数是黑血,便是衣襟也是染上了一片。
她喉头咯咯的响动,却不觉伸手将自个儿的喉咙死死的捏住。
饶是如此,却也是不能减缓痛楚。
夏侯鸢只觉得眼底一片模糊,心中充满了恐惧。
自己何时,何时竟然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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