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春只当听不懂,咧着嘴傻笑,沈溯却已经自己喝起了酒。
见此,萧辰率先端起酒杯。
“相逢即是有缘,一起吧!”
他笑着,嘴角划出一抹邪气的弧度。
……
酒过三巡,空气都有些醉了。
“沈三郎,你可不能不管本王,嗝——”
萧辰打了个悠长的酒嗝,歪坐着,手中拎着的酒壶摇摇欲坠,滴滴答答将衣摆晕湿了一片。
看起来倒像是真醉了。
沈溯似笑非笑,仰头又饮了一杯,放下酒杯,神色温柔又清醒。
“辰王爷一直觉得沈某是见死不救吗?真是冤枉啊!”
“难道不是吗?”萧辰梗着脖子,又打了个嗝,“总之医术不精这样的鬼话我是不信的,试都没试过就说治不好,你这样的大夫自大又心狠。”
不仅是对病人心狠,张口就承认自己不行,对自己也够狠。
“呵,沈溯连太后的胃病都无法根除,王爷的蛊毒自然不敢接手的,情蛊不比别的,我若是治,也只有以蛊治蛊这一种法子,在王爷体内再种一种蛊,王爷愿意吗?就算王爷愿意,沈溯也不敢……”
若是两蛊化干戈为玉帛,萧辰一命呜呼,他也就性命不保了。
当然,这一切假设都要以萧辰的蛊毒还未解为前提,之所以他十二年来诊脉都未被发现,是因为师父当年在他体内种了假蛊。
只有情蛊的脉象,却不会真的发病。
“辰王爷若是觉得实在难以忍受,可与沈某签一份契约,只要您答应出了事与我无关,我定尽平生所能,给王爷排忧解难!”
沈溯真挚的笑了笑,“王爷怕是不知道,我迫切的需要您这样的病人配合,来提升我的医术……”
“你这是什么话,当我家王爷是试验品吗?还给你练手,你怎么不——”
“嘘——”
萧辰朝华笙比出噤声的手势。
“太没礼数了!”
他一脸嫌弃。
“沈三郎是我大历的恩人,为太后的病不惜在在这深宫大院里滞留两月有余,我们应该心怀感激才对,拿本王练手的玩笑说说就罢了,可不敢拿太后的病乱来,”他看向沈溯,言有所指,“她老人家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尤其啊,对你稀罕得紧,比看亲孙子都亲,沈三郎总不会是拿她练手吧?”
又叹气道,“其实本王是因为恶疾缠身心里不痛快,才对你苛刻了些,这蛊毒难解,本王也能理解,不强求你就是了,可太后……”
他顿了顿,“有时候放手未必不是一种成全,与其让她老人家心怀希望最后失望,不如你早些回南楚吧,左右沈家的茶叶生意也离不开你……”
这话乍一听,还真是为人着想,可聪明如沈溯,哪里不明白辰王爷的言外之意,这是变相告诉他,治不好病就赶紧走,别没事瞎晃悠。
还真是着急呢!
沈溯苦笑。
怕是他坦坦荡荡说出自己来大历的目的,萧辰也未必信,这个男人野心太大,他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出来,难怪明德皇帝要处处提防他了。
“沈溯自是不愿在此叨扰的,可沈家的生意已经遍布四国,银子于我而言就是个数目而已,每日盯着它疯狂上涨,也是枯燥得紧……”
“可在大历皇宫就不同了,”沈溯说着双眼忽的亮了起来,“贵国的太医院实在有趣,自从我来了这里,每日都能碰到几个太医前来与我谈医论道,特别是一个姓葛的太医……”
他说到这里想了想,似在回忆当时的场景,笑道,“他并非像其他太医一样,向我提出棘手的病例以寻求医法,而是从最基本的医理开始,一点一点询问我,由浅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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