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意。
“我信你。”
从昆明池回来,苏大为感觉自己生活似乎一切都恢复到了旧观。
不良人的工作,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
如今虽然走了裴行俭,换了个赵县君,但新县君并没有很强的控制欲,行的是萧规曹随之法,除了特别重大的事情,一般不会传召苏大为。
长安县原来的不良帅陈敏调去万年县了,以前的不良副帅也都各有去处。
苏大为现在是不良人里一把手,旁人叫他不良帅时,再也不用加一个“副”字。
而长安县唯一的不良副帅钱八指,又是在他手下久经任事,做事全看苏大为的意思,办得妥妥贴贴。
苏大为现在在长安县里,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只差说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
至于生意方面,虽然还没见起色,但苏大为也已经动用手中权力,通过不良人的渠道,在明察暗访,了解那几家竞争对手的动向,还有暗查在鲸油灯生意里,被哪几家掺了沙子。
这些都非一日之功,好在苏大为也不着急。
一桩桩一件件,稳步推进。
长安县不良人公廨。
苏大为正在整理手头近半年不良人手里积压的案子,忽然听到有人叫唤。
刚刚把头从案牍里抬起来,一眼看到龙形虎步跨入大厅的高大虎。
两年未见,高大虎倒是更壮了些。
两肩宽阔,双手虎口磨着厚厚的老茧,一双眼睛隐带威棱,透着一种公门中人的压迫感。
过去江湖人的味道,这几年早已打磨得干净。
苏大为见到他不由笑道:“大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帅,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你这回长安也有些时日了吧?怎么一直不曾去我家坐坐?大兄还常念叨你呢。”
高大虎说着,大步走到桌案前,和站起身的苏大为来了个亲切的拥抱。
虽然有两年没见,但双方的关系非比寻常,都是一起共过患难的,情分深厚。
苏大为招呼着他坐下说话,让守在大门的不良人去泡茶,接着向高大虎苦笑道:“你也知道,我隔了这么久才回来,手里的案子多如牛毛,倒不是不想去你那,就是分不开身。”
说着,他想了想又道:“大龙最近如何?我前几天从西市过,路过我们那鲸油灯铺子,也不见他,问过小角,说他现在不怎么去铺子里了。”
“嗯,大兄现在另有差使。”
高大虎咧嘴一笑,左右看了看,凑向苏大为压低些声音道:“苏帅,你该不会是忘了那件事吧?”
“哪件?”
“倭正营的差使。”
高大虎脸上笑容憋得很辛苦:“你不知道,自你走以后,倭正营很是乱了一阵,后来好不容易才理出个章程,现在由周扬暂代营正,由崔六郎为副,我大兄,也加入到倭正营里,现为二副。”
“呃,还有这回事?”
苏大为是真的惊讶了。
倭正营,我去,两年没回长安,差点把倭人细作的事也忘脑后了。
当初提出倭人潜入大唐,必有勾当的,正是他自己。
后来大理寺成立倭正营,李治亲下口谕,命苏大为担任营正,调刑部令史周扬等人辅佐。
倭正营上下,都是从大唐各刑律衙门和不良人里抽调的精锐。
由于行事隐蔽,倭人一直不知道大唐悄然增设了一个部门,专门侦察倭人细作之事。
当然,倭正营针对的也不仅仅是倭人,还有百济、高句丽,甚至是突厥人的间谍,皆在其监察之下。
这个独立部门,可谓位卑而权重。
本来一切都上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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