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当然要小心,越小心越好。
若被人抓到把柄,弄不好会把自己陷进去。
谁叫大家都姓崔呢。
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苏大为居然设了那么一个局。
去义庄解剖蛇头的尸体,偏偏还那么巧,从蛇头肚腹里找到那张写有崔字起笔的布条。
当时崔六郎慌了手脚,也是鬼迷心窍,害怕会牵连到自己,结果做出不智之事。
反被苏大为给拿下。
直到此刻,他都是懊悔无比。
然而,更让他懊悔的事,还在后面。
“苏……苏郎君,我,我知。”
崔三郎抬头,脸色惨白:“我,我确实是见过那个人,但我没杀他,我跟他也没什么瓜葛,他……他想讹我,我大怒之下,只是叫人把他打出去,我真的没杀他。”
“我心里有数,你只用把关于他的一切,在这堂上,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不会放纵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听明白了吗?”
苏大为沉声道。
高大龙看了看他,第一次发现,苏大为认真起来,居然这么可怕。
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势”。
那是一种积威之势,就像是破案无数的“青天大老爷”。
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明亮的双眸,能辩世间一切善恶。
低沉的声音,更是予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是,是我说。”
崔三郎舔了舔唇,镇定了一下精神,将他所知道,关于“蛇头”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崔六郎在一旁,低着头,侧耳倾听。
开始,他还镇定,但听了几句后,崔六郎的脸色就变了。
从崔三郎嘴里,他听到了关于倭人这笔生意的另一个版本。
当日蛇头拿着那封信,前往鲸油灯坊,直接找上崔三郎。
他并不是为了查案,而是以信,私下讹诈崔三郎,妄图让崔三郎拿一笔钱赎回倭人的信。
崔三郎并没有答应,相反,还派人将蛇头打了出去。
“苏郎君,我没有撒谎,我有证人,店里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有隔壁店的掌柜、伙计也都看到了,此事一问即知。
那个叫钱二的家伙不是个好人,平时惯会欺诈勒索,在西市颇有恶名,听说曾多次从一些店里讹到钱。
我怎么会被他这种人吓住?
但我真的只是将他打出去,没做别的事啊。”
这话说完,崔三郎好像费尽了全身力气,剧烈喘息起来。
而一旁的崔六郎,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手下这个线人钱二,不是直接拿信找上自己,而是先去西市鲸油灯坊找崔三郎讹诈?
以钱二的身份,自然不明白崔三郎是什么身份。
就算遇到大有身份之人,也不屑于跟钱二这种泼皮无赖去计较。
可是……可是……
那自己之后做的一切,岂不是荒唐可笑?
想到这里,崔六郎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站在苏大为左手的高大龙脸色微变,看看崔三郎,再看看苏大为。
原来……
好家伙,阿弥查到问题却不说,故意埋伏一手,连我也瞒过了。
苏大为右手的周扬,脸色连变,不知想到了什么。
眼中微有些慌乱。
苏大为俯视着跪在堂中的崔六郎:“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说你是废物,无能了吧?这无关乎能力,纯粹是你的私心做祟,为了一己私心,故意不去与崔三郎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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