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连振死后,金惕明性情大变。
抓住宪兵分队出现军统内线的机会,死死盯着情报三室。
看他的架势,不把情报三室搞得四分五裂,是不会罢休的。
此时的陈树公,确实见到了野崎。
虽然上面已经命令,野崎负责调查宪兵分队内奸一案。
但他并没有整天待在宪兵分队,而是在隔壁的爱丁堡道,找了家旅馆,需要找人谈话时,就让人过去。
此时的陈树公,就出现在那家旅馆。
“陈先生,你凭什么认为,胡然蔚不会是军统内线呢?”野崎不动声色地问。
昨天晚上,他见到了施锡纯,此人的精神状态,确实有些不对。
野崎相信,这是受刑之后才出现的。
施锡纯说出,球组二号是胡然蔚,一号竟然是陈树公。
虽然有些荒谬,但谁又敢保证,不会是真的呢?
真正的卧底,总会精心设计自己的身份。
越是不容易让人怀疑的人,越有可能是真正的内奸。
“胡然蔚跟我很久了,是从北平站带到华北区的。其他人不敢保证,对他,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陈树公沉吟着说。
“这么说,如果胡然蔚是军统内线,陈先生也有可能是喽?”野崎突然说。
“这个……”陈树公沉默不语,他知道野崎不相信自己的话。
“知道吗?施锡纯供认,胡然蔚是球组二号,而你,是球组一号!”野崎突然说。
“我是球组一号?天大的笑话。”陈树公终于明白,野崎为何要说刚才那样的话了。
但是,说完之后,陈树公脸色大变。
他是不是军统内线,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说句心里话,戴立对他确实不错。
任命他为北平站长,成立华北区后,力排众议,让他担任华北区长。
可他呢?仅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背叛了军统,背叛了戴老板。
陈树公应该说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吃回头草的人。
既然从军统出来的,从来没想过还要回去。
“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野崎自然看到了陈树公的表情。
“野崎先生,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军统的阴谋。他们故意陷害我,就是为了让皇军猜忌。”陈树公缓缓地说。
“你的意思,施锡纯是真正的军统,而胡然蔚和你一样,是冤枉的?”野崎明白了陈树公的意思,但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原本我以为,这是金惕明的报复。他侄子金连振,本是军统打入宪兵分队的卧底。胡然蔚正是当初,提供宪兵分队有军统卧底情报之人,金惕明恨胡然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野崎先生说,我是球组一号,让我想到,金惕明可能也中了军统的圈套。”陈树公叹息着说。
应该说,陈树公确实猜到了几分。
但他不知道,施锡纯也不是军统卧底。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缘于金惕明的怀疑。
当然,如果金连振没死,或许他还是每天都待在情报一室,当着管内勤的副主任。
金连振的死,让金惕明性情大变,同时做事也变得偏激。
“这一切,都是你的怀疑罢了。陈先生,我能告诉你,施锡纯供认你是球组一号。说明皇军对你,还是很相信的。”野崎缓缓地说。
“感谢皇军的信任。”陈树公双腿一立,恭敬地说。
自从叛变后,陈树公在宪兵分队地位超然。
他对中山良一,并没有一种下属的心态。
陈树公认为,他的叛变,给日本人立了大功,应该享受更高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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