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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悠低着头转身,没去看男人此刻的表情。
她走了两步还没听到身后的人有任何动静。
甚至能感觉到他就站在原地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事不关己,无动于衷。
有时候江临的冷漠真的能让她觉得他其实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有多希望他能开口叫住她,可是没有,并没有。
最后还是段悠咬着牙回头,几步跑回他面前,褐瞳里蒙着一层水雾,泪眼汪汪地狠狠盯着他。
他却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冷淡模样,一提唇角,“段同学,还有事吗?”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男人淡远的眉峰没有丝毫动静,不动声色反问:“你想去,我为什么拦你?”
段悠原本是假意委屈给他看,没想到这下倒假戏真做上了,控制不住心里滋生的那些酸涩,难受得要命,“江临,你差不多够了吧?是不是我越倒霉越惨你就越开心?我段悠自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就非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男人冷清的俊脸被水雾弥漫的视线拉得模糊。
“你自己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旷了一节课气成这样。说得这么大公无私,那你干脆把上次我闹铃被人关了第二天旷课的事情也上报教导处啊!你管我的死活干什么!你有病是不是!吃醋了就说吃醋了,喜欢我就说喜欢我,不想看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直言明说!是,喜欢我的男生没有一个比你江临更优秀,但是至少有一点,他们敢说出来,你敢吗?”
她抹了下眼睛,堪堪看清他那张一贯静水无波的、完美的脸上,竟少见地出现了一丝丝皲裂的痕迹。
一双湛黑的眸更是深得看不见底。
“他们都说你在为我考虑。他们都说你有你的苦衷,但你有什么苦衷和我商量不行吗?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年就能修满大四的学分从这里毕业,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师生名分!我要的就是你一句话,表个态而已有这么费劲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段悠伸手捂着脸,长发垂下来,掩着她白皙的侧脸,声音是从激动硬生生压下来的平静,“我不可能在你毫无回应的情况下坚持一辈子,江临,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感动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表白,过了今天,我就放弃了!”
“我说真的。”段悠抬头,褐色的眸子在夕阳中,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具有攻击性,带着劈山断石的坚定,“过了今天,我真的会放弃。”
“段悠。”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反压在了墙上,他高大的身躯几乎贴在他身上。
如此的猝不及防。
两个人都很乱,男人手中原本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实验报表更是在顷刻间散落,纸张飞扬,在风中打了个旋落在地上。
段悠第一次被他这样抓着,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她心跳得厉害,下意识想去捡那些实验报表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却被男人的手臂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她却连看他的眼睛都不敢了。
刚想偏过头,他便用手掐住了她的下颔,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眸色深暗得厉害,声音也是哑的,“怕了?你不是胆子大得很吗?看着我!”
段悠的心尖被他最后三个字震得发麻,她战战兢兢地对上他的双眸,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干什么?”
他英俊的脸庞在眼前越放越大,近到几乎看不清,一片阴影盖了下来,她只觉得两片唇瓣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沾上。
段悠吓得要往后退,却被男人的手掌托住了后脑,与此同时覆在她唇上的唇齿亦是渐渐用力探入,从开始的蜻蜓点水变成了极其深重沉沦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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