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为我必死无疑对我不抱任何希望了吗?”
这是他在陷入黑暗之前最后的念头。
……
大巴克是被活活痛醒的。
从牙齿到脚趾无比清晰、剧烈和持续的痛楚令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得到荣耀的结局——轰轰烈烈的战死化作祖灵的一部分在永恒的战场上终日痛饮美酒痛宰仇敌。
而是拖曳着遍体鳞伤的身躯仍旧被囚禁在阴暗潮湿狭窄如蚁穴的地底。
从和刚才一样腐臭难闻的气息和地上的积水来分析这里仍旧是暗道的一部分。
旁边散落着一些铁锹和镐头之类的挖掘工具还有几件脏兮兮的破布衣。
应该是修建暗道时奴工们临时休息喘口气的地方。
但在挖掘工具的旁边却摆放着大量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大巴克闻所未闻的刀具。
还有小巧玲珑的锯子、钳子和探针。
以及一些稀奇古怪搞不清楚是什么名堂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小玩意儿。
所有器械都是全新的在陋室四角四盏油灯的映照下散发出幽幽的银光。
大巴克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他绝不想成为这些器械的第一个尝试者。
而此刻的自己……
大巴克发现浑身上下虽然仍旧剧痛无比。
但右手肘和左脚踝上的捕兽夹已经被人取下来伤口也简单涂抹了药膏。
七个被破甲锥捅出来的血窟窿也用药膏和破布胡乱堵住好歹不再喷血只是缓慢渗透出了血丝。
深深嵌入喉咙的锁链也被人解开只是喉咙肿得厉害令他无法大喊大叫只能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再加上高等兽人惊人的生命力。
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自由活动逃出这座临时搭建的魔窟。
因为他被人死死捆绑在四五根铁矛交错搭建的铁床上。
手脚都被带刺的铁链锁住。
大腿、腰腹和胸口分别有好几条牛筋长鞭束缚着他的身体确保他挣扎不出哪怕一根指头的空隙。
肩膀上还有两支巨大的铁钩勾进他的肩胛骨里面。
强行挣扎的话只会把自己的肩胛骨扯得粉碎令双臂彻底失去活动能力。
所有这一切都被一面巨大的铜镜照得一清二楚。
没错有人在他的脑袋正上方天花板上面悬挂了一面铜镜。
令他可以清楚看到自己原本强壮健美现在却惨不忍睹的身体。
以及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啊!”
和绝大多数高等兽人一样大巴克不怕死。
但眼前这副比死亡更加可怕百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这名牛头武士贫瘠想象力的极限。
他发出了沙哑的惨叫。
胸膛的急促起伏却牵扯到了伤口就像是有无数根带着毛刺的钢针在他的骨头里面刮擦骨髓一样疼得他险些又昏死过去。
“如果我是你就会节约点儿力气。”
从牛头武士脑袋后面的角落里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我们头顶的搜索已经结束爱管闲事的家伙们全都散去了——仅仅是几声尖叫既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甚至都没有掉落的武器这样的事情每晚在黑角城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件没人会纠缠到底的。
“我想天亮之前都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失踪。
“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可以持续整整一夜。
“希望你能养足精神坚持到底。”
非常平静甚至有些斯文的声音听到大巴克的耳朵里不吝于图腾兽在脑后发出的饥肠辘辘的喘息。
他强忍剧痛拼命扭动脑袋将颈椎骨扭得“咔嚓咔嚓”乱响总算通过悬在半空的铜镜看到了对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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