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很安静,好一会儿唐太文走了出来,想说什么,赵炽摆手道:“你也回去吧,这事儿不查了。”
“把几个人都埋了,对外就说畏罪自杀!”
唐太文应是而去。
计春重新泡茶上来,赵炽喝了一遍,起身去了內殿,计春守在门外。
谭仁蹑手蹑脚进门来,朝关着门的内殿看了一眼:“师傅,圣上的午膳要不要送来?”
“不用,圣上被小宋大人气着了,午膳先温着,等会儿再说。”
谭仁应是,又叹了口气:“师傅,您说小宋大人会不会有一天把满朝文武都气死?”
“胡说!”计春敲谭仁的脑袋,“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气死的,那些个大人身体好着呢。”
谭仁不觉得,身体再好连着天天被气,那也受不住。
“倒是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计春考谭仁,谭仁挠着后脑勺,低声道,“是圣上和小宋大人在互相试探?”
计春颔首:“小宋大人有怀疑的人,但他不敢往下查得问圣上的态度,而圣上显然是不许她查可又不能直接阻止,于是抛出了这么多人!”
“明白了。”谭仁是真的明白了,“这个案子确实不能查了。”
顿了顿,谭仁又问计春,在他耳边压着声音说的:“徒儿觉得,全信生和韦通达的死,是苏子安干的!”
“怎么说?”计春明知故问,这个徒弟他从小养大的,将来他老了动不了了还要靠着他养老的。
计春就将上一次苏子安送药去全信生九个人将毒药缝在衣襟又别宋宁发现的事说了:“……徒儿打听过,是苏子安亲自去的。”
“那这次肯定也是他。”
计春也觉得的是,叹了口气道:“希望小宋大人好自为之,不要胡闹才好!”
谭仁道:“悬!”
宋宁没数,也不想有数,她拿着文书站在唐太文公房面前等他,老远就冲着他喊道:“大人,我申请解剖尸体!”
“宋世安,你要想死本官送你一程,可你要是拉着我们和你一起,那对不起了,不可能!”唐太文呵斥她。
他觉得宋宁脑子肯定有问题,赵炽就差和她明说了你不要再查,莫说我儿杀了七十六个囚犯,就是杀了七百六十个百姓,你也得当做不知道,不能查下去。
“那怎么办?”宋宁问唐太文,“尸体直接拖去埋了?”
唐太文一看她气势弱了,他顿时强硬起来,怒喝的声音恨不得震掉几个瓦片让所有人都听到:“这种事还要本官教你吗?立刻定案,以痢疾为由将九个人埋了。”
好多人偷偷看,觉得好爽,唐太文终于扬眉吐气骂到宋宁了。
宋宁今天也特别怂,小声道:“如果是痢疾,那、那不能埋了,最好一把火烧了!”
“那就烧,你亲自去办!”唐太文拂袖而去。
周围窃窃私语压着兴奋。
宋宁叹气,委屈巴巴回了自己的公房。
宋元时将门关上,弹了她的额头:“行了,这么委屈巴巴的表情太做作了。”
“做作吗?”宋宁从抽屉拿出镜子,左照右照挤眉弄眼,“没有啊,我觉得我表演的还是很不错的,有一种与生育来委屈感。”
宋元时丢了请柬给她:“看看吧,太子府的苏子安送来的,邀你后天去太子府赏花宴。”
“邀我?”宋宁惊疑地看过请柬,“什么时候送来的?”
宋元时回道:“从送来的时间推断,他一定是知道你在宫里和圣上吵架的内容了。”
知道了还请她。
“太子这么深不可测吗?”宋宁琢磨着,“看着他那长相,也不像是个深不可测的聪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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