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道:“既是如此,还是尽早去净身房的好,水贵妃已是皇上的人,免得日后传出些不干不净的流言。先前哀家便听说了些,水贵妃似乎和那个扈从关系匪浅。”
这一提,萧瑾也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只是还不等萧瑾处置,水泽便主动站了出来,跪道:“皇上明鉴,奴才今日正要去净身房的。”
水采卿回过头,震惊地看着水泽。
萧瑾当日命两个身边的太监把水泽架去了净身房,亲眼看着水泽净了身再把人半死不活地架回来。
萧瑾看水采卿魂不守舍的样子,站在她面前,轻佻地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挑眉道:“怎的,爱妃舍不得?”
水采卿摇摇头,回神道:“臣妾只是于心不忍,想着他照顾臣妾这么多年,臣妾应该将他遣出宫去养老的……”
萧瑾嗤地一笑,道:“爱妃太善良了。这奴才就是奴才,且朕看他对你忠心不二,就让他继续留在宫里照顾你。”
水采卿住的贵妃宫叫采华宫。水泽被从净身房架回来以后,幽幽转醒,白净的脸上血色全无,他已俨然是个真正的太监。
水采卿一直守在他床前,默默地抹眼泪。见他醒来,便泣道:“我自封贵妃那日,早就想让你出宫去,可你为什么不听呢,现在好,你变成了这副样子,叫我如何偿还得起?”
水泽抬手想去拭她的眼泪,想了想又黯然收了回来,道:“水泽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命都是娘娘的。我若独自出宫留下娘娘一人在宫里,怎生放心得下?娘娘宽心,不过是净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没有净身,奴才这一生也会一直随在娘娘左右,不会成亲娶妻,所以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水采卿看着水泽惨白的脸,心中说不出来的酸涩,伏下身抱着水泽痛哭。她对水泽怨过,在水泽这里失去了清白,可是远抵不过水泽对她的付出。
“其实我没有那么好的……你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水采卿,我心思歹毒,为了达成目的,我甘愿付出我的一切的,包括我的身子……”
“是奴才夺走了娘娘的美好,奴才也很自私,会把那份美好永远珍藏在心里。”
水采卿越发泣不成声道:“早知如此,不该去招惹太后,也就不会连累你了。”
水泽安慰道:“娘娘这么做是对的,只有让所有人都看着娘娘与太后为敌,分不出旁的心思来对付其他,其他人才会慢慢放松警惕。娘娘,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另一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娘娘出面,就能让她们反目成仇斗得你死我活。”
水采卿胡乱地点点头:“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水贵妃与太后争锋相对的事情传遍后宫,闹得风风雨雨。一时间后宫妃嫔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那上面去了,每日都在探听事情的最新进展。
瞄准势头,是每个后宫妃生存的必备技能,就连惜妃也不例外。就算她不关心最后水贵妃和太后谁死谁活,她也得关心最后谁胜谁败。原以为水采卿封妃以后会第一时间去长衍宫找林青薇麻烦,却没想到她第一时间是去找太后麻烦。太后可是个难缠的角色,她才进宫不久就想扳倒太后,过程的艰辛可想而知。就是不知,在和太后斗过以后,水采卿还有没有心思和力气再去为难林青薇。
惜妃想到这里,也不禁为林青薇松了一口气。水采卿到底是经验不足,又跟无头苍蝇似的,就只知道嗡嗡叫嚣。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器的。
然而后来,惜妃蓦然醒悟时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正思忖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声厉叫,猛地将惜妃惊了一惊。惜妃坐直了身体,循声看去,正是从偏殿传来的。
而偏殿是小皇子的寝殿。
当即惜妃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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