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带着丫鬟等人,凑在人群里看热闹。
四周围满了人。
甘骏佑被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缠住,不得脱身。
这两人都有点大孩子相,也可能是故作成熟装扮,其实没那么大;两人生得都高,身量和甘骏佑相仿。
两人都是一副猴精猴精的模样,可能是看出甘骏佑是个贵公子,就缠着他不松手。
“你说我们的黄连不好,这是羞辱。”稍胖的男孩子几乎要啐到甘骏佑脸上,“你这么说了,我们以后怎么做买卖”
甘骏佑很显然没有受过这等激怒,厉喝道:“你瞧瞧,你这是炮制的黄连吗你可知我是谁”
“管你是谁。我的黄连,自然有我独家秘方炮制,你怎敢说我这黄连无用看我不揍死你。”
黄连很早就是药了,只是它的炮制之法很多,到了清末,已经高达二十四种炮制办法。
它清火c驱热,素来是常用的,就连乡野小童也能说出黄连的几个药理。
随便说人家的药是“死”的,就是炮制失败了毫无药用,是砸人饭碗。
也只有甘骏佑这种傲慢公子哥说得出来。
两个小混混似的男孩子,自然不可能真有什么炮制药材的本事;但他们要在集市上混口饭吃,小心他们就是了,没必要公开点出来。
如此一来,他们还能放过甘骏佑吗
小混混要打甘骏佑,甘家小厮上前就要扯住小混混,乱成了一团糟。
这个时候,有人高呼:“王先生来了”
每个集市都是一个行当。而楚国商人们最爱拉帮结派,故而每个行当都有个管事的人。
这个药市的管事,就是王先生。
王先生也是神医阁的十大一等管事之一。
“胡闹什么”王先生先分开了那对兄弟,呵斥他们俩,“胡二c胡三,你们俩再敢到集市撒野,以后不准你们再来。”
胡三跟甘骏佑打了起来,鼻子被甘骏佑的小厮打了一拳,鼻血直流。
他把脸抹得像个花猫:“是这杂碎先说话不干净的。”
“你骂谁”
眼瞧着又要打起来,王管事身边人急忙分开他们。
身边的人七嘴八舌介绍起来。
王先生这个时候就发现,的确是甘骏佑嘴贱,先说人家胡氏兄弟的药不行,是死药,还毁了人家一桩买卖,胡氏兄弟这才不依不饶的。
“你们就是两个混子,在集市上坑蒙拐骗,败坏咱们整个行当。”甘骏佑的左边嘴角有点破皮了,疼得他直吸气,同时不忘给自己辩驳。
他拿起胡家兄弟的黄连,递到了王管事跟前,“您看看成色,再问问味道,是不是被他们制成了死药”
“我家传的方子”
王先生打断胡氏兄弟:“家传个屁,你们祖父就是个二混子,你们爹是个烂赌鬼,哪有什么家传东西给你们”
众人哄笑。
王先生又道:“准你们在集市上玩,做些小买卖,不是让你们自己胡搞骗人的。”
胡家祖上的确也是炮制药材的师父,只可惜后来家道败落了。
胡氏兄弟从小在这块集市上混大,他们俩买些普通药材,再拿去忽悠冤大头,赚点中间差价,行当也不怎么管。
只要不是假的c死的,其他都好说。至于买卖,你情我愿,什么价格都可以。你说你买贵了,那是你眼拙,不怪别人。
不成想,这对兄弟居然嫌弃买卖不赚钱,非要自己炮制。
这不是完犊子吗
“是我们曾祖父的藏书,我们从地窖里挖出来的。”胡二辩解道,“我们自己试过了,也给村里的大夫看过了,这黄连炮制得很成功。”
众人哄笑。
甘骏佑嗤之以鼻。
王先生倒是很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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